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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镜高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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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芍药是个苦命的孩子,五岁没了爹娘,自那以后,便受到可怕的诅咒,与常人接触一久,往往会导致别人双目失明。

    正因如此,旁人见她,唯恐避之不及,视之为灾星,对于一些冷眼和嘲笑,她也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今天,这说书人却是对自己格外亲切喜欢,还开口要收自己为义女。

    芍药极少经历这样的关怀,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和欢心,竟一时昏了头,迷迷糊糊跟在说书人身后走着,沿着街巷之间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两扇巨大的朱漆大门前。

    芍药抬眼看去,只看见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坐卧在大门两侧,高大,威猛,让人心生敬畏。

    目光扫过石狮子,向朱漆大门内看去,又看见大厅里放置着一座屏风,屏风上有一幅画,绘的是“海水朝日”图:碧蓝的海波荡漾,海波之上,是一轮光芒万丈的红日。

    图的两侧有两幅对联,芍药指着对联上的字迹,念出声来:“清如海水,明似日月。”

    说书人听了,向芍药微微点头,似自言自语地感慨着:“清如海水,明似日月。短短八个字,古往今来,能把它写在纸上的人多如牛毛,可能把它记在心里的,却寥寥无几。”

    感慨罢,说书人领着芍药,一路穿过屏风,穿过院落,进入大堂。

    大堂的陈设很复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高悬在上的巨大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牌匾之下,是一幅“跨海麒麟”图,图前有一案一椅,案上陈设有惊堂木一块、令箭数支,插在箭筒里、山字形笔架一个,上有一红一黑两根笔、砚台一方。另外,桌案两个还有木牌两个,上书“回避”、“肃静”字样。

    芍药虽年纪小,却也认得这些陈设,心里思忖着:这分明是一座官府,说书的伯伯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看到芍药有些犹豫,伪装成说书人的御史于文正以为她被这气势吓住了,温声细语地开口安抚道:“小姑娘莫怕,伯伯只是暂住在这官府……”

    话未说完,却见一个仆役急促地跑了过来,说:“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刚刚找到这里来,已等了你多时了。”

    于文正一听这话,当即吩咐仆役阿福先将芍药引至偏房休息,嘱咐一番,大抵是好生照顾芍药云云,又跟芍药说了几句,要她稍稍等待,安心休息,随后便撩起长袍,匆匆忙忙向后堂奔去。

    于文正一到后堂,一眼便瞧见一个女人站在堂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似在等他回来。

    这女人叫做穆琼英,是于文正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于文正寒窗苦读之时,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此刻,穆琼英的行李包裹放在脚下,鬓发染尘,双脸被塞北的寒风冻的蜡黄,显得风尘仆仆,见到他,喊了声:“文正……”

    泪水竟先扑簌簌落下,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于文正当下一阵心疼,三两步奔过去,握紧妻子冻得通红的手,心疼道:“琼英,苦了你了。塞北乃苦寒之地,你又何必跟来。”

    穆琼英听到这话,泪水更加止不住,口中更是解释不停:“我就是不放心阿福照顾你,都说塞北苦寒,你独自在这种地方,身边哪能没个体己人?我不管苦不苦,反正你在哪,家就在哪。”

    “好了好了,”于文正听着这话,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顺手轻轻拂去妻子脸上的泪水,说:“都老夫老妻了,哭个什么劲头,让人看了笑话。”

    说着话,又让妻子坐在椅子上,自己则是去打了一盆热水,蹲在妻子面前,亲手给她脱去鞋袜,道:“夫人一路劳顿,今天我当个下人,为夫人泡泡脚,解解乏。可惜初来乍到,也没个地方安家,只能委屈夫人,和我一起寄宿在这官府衙门。”

    穆琼英见丈夫如此体贴,想着生活虽然清苦,也不枉嫁这一回,一路上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泪水也渐渐止住。

    看着为自己洗脚的丈夫头上新添了几丝白发,不禁又心疼起来,半带埋怨地说道:“你说你,在京城做官做的好好的,没事儿偏偏要上书,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你说天下这么多事儿,你于文正一个人管得了?别人都不去说,就缺你一个于文正?”

    于文正抬起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如今是奸臣当道,蒙蔽圣上,忠臣遭难,百姓受苦,更有胡贼虎视眈眈,妄图乱我华夏。我蒙先皇提拔,以布衣之身入仕,已有二十余年。达则兼济天下,面对朝中局面,我不直言进谏,谁直言进谏?身为朝臣,当鞠躬尽瘁,万死而不悔。”

    “好了好了,”穆琼英见于文正又要长篇大论他那套忠君体国的言论,急忙打断,说:“你道理多,我说不过你。可是你自己说说,别人见了圣上,是光捡好听的说;你见了圣上,是光捡圣上不爱听的讲,也难怪圣上老是要你巡查边防,省得你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于文正则说:“可惜口蜜腹剑之辈,济济朝堂之上;忠言敢谏之士,迢迢江湖之远。可悲,可叹!”

    穆琼英眼见自己的一番牢骚,竟惹得丈夫一阵感慨,再啰嗦下去,倒显得自己不体贴了。于是急忙说:“文正,你心怀天下,可我的心里却只有你。你只管做你的大事吧!家里的事,我能担待多少便担待多少,绝不叫你操心。”

    于文正闻言,联想到这几日在塞北,对柴米油盐之事很是捉襟见肘,又因水土不服,刚来时还拉过几日肚子。不时思量起夫人在身边时,何时又发愁过这些琐事?如今夫人不远千里赶来这苦寒之地陪自己,又如何能不感动?

    然而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讲起,将心中种种感情融汇起来,嘴里却只蹦出五个字:“辛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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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镜高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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