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蜈蚣噬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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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械化的右手扯断缠绕我心脏的经书残页，那些泛黄的纸片在糖浆中燃烧成星图。她左眼的齿轮纹路投射出全息影像：天工阁主后颈的脊椎提线上，十二个克隆大脑正在营养液里同步震颤。每个大脑皮层都烙印着饕餮纹，与机械蜈蚣节肢上的星纹产生量子纠缠。

    "导航坐标是骗局......"敖璃的声带突然发出凌月的音色，她机械化的一半躯体开始崩解，"血色星图指向的是母体培养舱......"

    被反控的机械蜈蚣残骸突然扑向天工阁主，脊柱提线断裂的刹那，林烬看清他后颈的烙印——那串生辰八字的墨迹，分明是用脐带血混合纳米机械绘制而成。沸腾的糖浆中浮起记忆泡沫：凌月跪在量子祭坛前，将某个婴儿的胎发编入《太初弑神经》的封脊线，而她隆起的腹部闪烁着机械纹路。

    "认知重构开始。"星舰AI的提示音里，林烬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刺入胸腔。心脏跳动的声音化作古老编钟的韵律，被阻断剂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岁那年林烬看见傲战将哭嚎的胚胎放入粉碎机，五岁时凌月用糖浆在林烬皮肤上绘制星图，七岁那夜阁主脊椎提线后连着的克隆大脑阵列......

    糖晶骷髅组成的浪潮将林烬推向深渊边缘，敖璃完全龙化的躯体开始量子化离散。她将最后一片龙鳞按进我心口时，林烬尝到了阻断剂的味道——那正是凌月哺乳期分泌的初乳气味。机械蜈蚣的残骸在血泊中重组为傲战的脸，他的舌尖弹射出脊椎状的数据线："你以为逃出培养舱就是自由？我们每个人都是实验室的清洁工。"

    量子风暴撕开空间裂缝的刹那，我看见十二个不同年龄的自己站在环形实验室里。他们后颈的阻断剂注射口渗出糖浆，正在同步操作基因编辑器的控制台。最年幼的那个我突然转头，瞳孔里旋转着与机械蜈蚣相同的星纹。

    敖璃最后的龙角刺破虚空，我们在下坠中坠入某个培养舱的观测窗。漂浮在淡蓝色营养液里的，是数以万计长着龙角与机械纹路的婴儿。他们脐带连接着青铜罗盘的裂痕，每个罗盘中心都嵌着凌月被冰封的眼球。

    "认知阻断剂2.4版本失效倒计时。"星舰AI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如母语，我的机械右臂不受控制地伸向最近的婴儿。当指尖触碰到培养舱玻璃的瞬间，那些龙角婴儿突然齐声开口——发出的正是我童年录音里的啼哭频率。

    深渊在此刻坍缩为奇点，记忆的碎片在量子场中重组。我终于明白血色星图缺失的那一角，正是凌月子宫里尚未成型的克隆体坐标。机械蜈蚣的哀嚎化为产房的心跳监测音，而敖璃完全消散前的最后一句低语，混杂着电子杂音与婴儿的呓语：

    "记住，糖浆是母体羊水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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