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天使审判[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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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成神。”
nbsp作为天使一族的供奉,千道流很清楚,想要培养出神只,这条路上死一个商月还不够。
nbsp为之付出生命的,还有自己。
nbsp可他甘之如饴。
nbsp灿金光芒流转,圣剑莹莹生辉。天使神的神器可斩灭世间一切罪恶与不公,只要握紧它,拿起它,挥剑斩下,就可以通过考核。
nbsp千仞雪没有去接。
nbsp望着不远处的暗紫身影,不久之前还在和自己笑闹的身影,泪水不断涌聚,视线越来越模糊。
nbsp她后退了一步,避开天使圣剑。
nbsp“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审判她,我没有资格审判她,她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是我没有阻拦,是我默许了这一切……”
nbsp眼泪大颗大颗坠落,心脏却要比方才鲜血奔涌时更痛。
nbsp看着为天使一族殚精竭力、付出一生的爷爷,千仞雪明白,自己成神是所有族人都想看到的结果,却不是商月应该承担的结果。
nbsp阿月经历了太多。
nbsp阿月还这么年轻。
nbsp乖顺了半生,哪怕孤身潜入天斗皇宫,也可以点头答应。
nbsp但这一次,千仞雪用力挥开手,第一次忤逆了自己的爷爷:“如果这个神位要用阿月的性命去换,那我宁可不要成神!”
nbsp“爷爷,在你眼里,她只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魂师,一个英年早逝、会让你感到惋惜的强者,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不一样,她对我来说是亲人!和你、和母亲一样的亲人!”
nbsp低垂的眉眼猛然抬起,凝视着不远处对峙的身影。
nbsp“如果今日阿月掉下炼狱,我该怎么向母亲交代,我该怎么向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姐姐交代……”
nbsp千仞雪挣扎着挪步,“如果她死,换我成神,我将永生悔恨。”
nbsp“用亲人尸骨铺的成神路,我走不了,也不愿踏足!”
nbsp“爷爷,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或许阿月曾犯下许多罪孽,可她从没有对不起我。就算她做了很多错事、杀了很多人,我也是受益者,我不能再让她为我牺牲。”
nbsp“神考就此止步,我不后悔。无法成神,是我内心不够坚定,怨不得旁人。”
nbsp“……”
nbsp将内心想法坦白,千仞雪深吸一口气,哪怕呼出时忍不住颤抖,却并不后悔。
nbsp她伸手,将天使圣剑甩开,扬声道:“如果救不了我想救的人,护不了我想护的人,眼看着亲人挚友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这样的神位,毫无意义!既如此,这个神……”不成也罢!
nbsp“千仞雪!”
nbsp铁索“咔”一声绷紧,银眸中的淡然早已消失不见。她望了眼晴朗的天,唇边溢出的笑像是不屑,又像是早已预料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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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天使,审判?呵……”
nbsp“狼窝里爬出来的妖女,手上若是没有血,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nbsp戏谑的眼神中再无温柔,商月的嗓音冷得出奇:“千仞雪,你以为我是你?区区几根铁索,真当我挣不脱?我在给你机会,别让我看不起你。”
nbsp摇曳的紫发掠过眉眼,肉眼可见地多了几分邪气。
nbsp千仞雪愣在原地。
nbsp“小美人,你比谁都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nbsp“我不会毫无目的地接近一个人,你凭什么认为,你会例外?”
nbsp“你父亲将我带回武魂殿,我本以为找到了好靠山,没想到,才过了几日,他就死在你母亲手里,多么荒诞……”
nbsp“最初接近你,不过是我为了留在武魂城,不得不给自己找个靠山。几年后去天斗皇宫寻你,也是因为我知道了大供奉的计划——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天斗帝国。”
nbsp“你是个很合适的靠山,也是个很合适的工具。”
nbsp“瞧,今日你回武魂城,第一个见的人是我,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把天斗国玺给我。对我来说,这就是你最大的价值。”
nbsp商月扯了下嘴角,锐利的眼眸像极了野心毕露的狼王。
nbsp好像如今剖析这一切,不是良心发现,是大功告成,不必再做伪装。
nbsp激将法。
nbsp千仞雪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商月的激将法。
nbsp可是她表演的太好了,演技精湛到完美的地步,让人找不出丁点破绽,好似这根本不是谎言。
nbsp怎么会这样?
nbsp阿月,你到底在做什么……
nbsp“小雪,动手吧。”
nbsp千道流思索片刻,明知真相并非如此,依旧决定顺水推舟。
nbsp“你听到了,她接近你别有目的。如今心愿达成,大陆统一,她将随武魂帝国一起,名垂千古。纵使千百年后,沧龙斗罗、女帝商月之名,依然会被大陆铭记。”
nbsp千仞雪摇头,“不,虚名是无用的,我不能审判她,她会死的。”
nbsp咔、咔嚓——
nbsp被禁锢的身影像是等不及,将两侧锁链拉扯、绞紧,似乎下一刻就能令其崩溃。
nbsp那双眼,仿佛漫天风雪撞进了星海,既温柔、又狠辣,既理智、又疯狂,同时蕴藏着本不该出现在一起的情绪。
nbsp“要动手就快一点,我没有耐心陪你游戏。”
nbsp……
nbsp「商月,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nbsp旁观了天使神域中的一切,花泠在精神海出声提醒。
nbsp商月不会拿性命玩笑,这一点,并不需要担心。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看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闯进叛道者的世界里,就让人忍不住忧虑,她会不会狠不下心。
nbsp天使圣剑悬而未落,商月没有心思分神顾虑其他,直白地问了句,什么话。
nbsp「你从前说,没有人会为你的未来负责,同样的,你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未来完全负责……可是几年之后,在和银龙王谈判时,你却说,会对妃妃她们负责到底。」
nbsp「商月,你在心软。我早就发现,越是亲近的人,你就越是迁就。」
nbsp花泠的声音算不上冷,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评判。
nbsp「你当年救狐龙时还说,杀手学的是利弊权衡,江湖义气却需要性命来填,两者绝不会同时出现……」
nbsp或许是在思索对策,商月沉默了一会儿,才用精神力回答:「我只是顺应本心。」
nbsp视线转向千仞雪,看见紫眸中的茫然与不解。
nbsp她哂笑一声,说给花泠,说给千仞雪,也说给观望此地的神只:“我从不守死板的规矩,更不会被杀手的框架约束。我认定的事无人可以左右,所作所为,皆认,不悔。”
nbsp修长手骨攥住铁索,哪怕每一条都比手腕更粗。
nbsp绷紧的力量与并不壮硕的身形一经对比,好似能轻易将单薄的身影拖进毁灭地狱。
nbsp然而,接二连三的“咔嚓”声响起,事实正如商月所说的那样。
nbsp——区区几根铁索,真当我挣不脱?
nbsp“怎么会?”
nbsp哪怕商月此举是为了阻止小雪放弃,千道流的认知也随之出现一丝崩裂:那些锁链,看似是铁索,实则蕴含天使神的神力,怎么可能这么脆弱?
nbsp当事人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灰尘,背后生出一对雪龙骨翼。
nbsp她立在炼狱上空,并不躲避,“不过是斗罗世界的一级神只,也配审判我?”
nbsp千仞雪一愣,心中浮现欣喜。
nbsp“快走”两个字还未出口,却见商月脚下一圈圈魂环铺开,暗紫长发肆意飞舞,熟悉的恶念气息迅速扩散!
nbsp她身后,缓缓凝聚出一道紫发紫眸的虚影,一如曾经遇见过的神只化身。
nbsp罗刹神!
nbsp虚影环顾周遭,哪怕气息微弱到无法凝成实体,也依旧面露不屑。粘腻的视线落在商月侧脸,罗刹好整以暇地问:“终于想通了?”
nbsp商月勾唇,懒懒地瞥了罗刹一眼。
nbsp说:“就凭一个还未继承神位的天使后裔,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已经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把握不住。”
nbsp虚影畅快大笑,视左右神像如小丑。
nbsp还不忘在商月耳边蛊惑:“那就快点解决,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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