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被窥探的秘密[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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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浓墨，将江霖市的喧嚣与浮华尽数吞没。

    nbsp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nbsp柳青颜紧紧牵着剑无尘的手，那只手宽厚，骨节分明，却带着一种不属于凡人的冰冷。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哭泣，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仿佛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nbsp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他那句淡漠到极致的话语——“因果线断的那一刻，便是我离开之时。”

    nbsp没有半分留恋，没有一丝不舍，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宇宙公理，比如“恒星会燃烧殆尽”、“黑洞会吞噬光芒”一样，理所当然，不容置喙。

    nbsp打开家门，熟悉的温馨气息扑面而来，却驱不散柳青颜心底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松开手，默默地换上拖鞋，看着那个依旧如雕塑般静立在玄关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nbsp她该怎么办？

    nbsp是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究竟是谁？还是跪下来哀求他不要离开？

    nbsp不，这些都没有用。对于一个视星辰生灭为寻常的存在而言，凡人的情感与哀求，恐怕比微风拂过水面产生的涟漪还要微不足道。

    nbsp“我……我去做饭了。”柳青颜最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nbsp她逃也似的走进了厨房，将自己与客厅那个冰冷的世界隔绝开来。

    nbsp水龙头哗哗地流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蔬菜，冰凉的水流刺激着她的皮肤，却无法让她混乱的大脑冷静下来。

    nbsp“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她低声对自己说，像是在催眠自己，“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因果，什么神只，都只是……只是他车祸后遗症的一部分，胡言乱语罢了。”

    nbsp对，一定是这样！车祸撞坏了他的脑子，让他的人格发生了巨变，还让他产生了很多妄想。所以他才会变得这么冷漠，才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nbsp这个念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她在绝望的海洋中死死抓住。

    nbsp她宁愿相信自己嫁给了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病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爱上了一个随时会消失的、没有感情的神。

    nbsp“对，他只是病了……会好起来的。”柳青颜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惊惧与绝望，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平静。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开始有条不紊地切菜，仿佛只要回归到日常的琐碎中，那些超现实的恐惧就会自行消散。

    nbsp……

    nbsp客厅里，剑无尘盘膝坐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nbsp他并未去探究柳青颜内心的挣扎，凡人的自我欺骗，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脆弱的心理防御机制，与他无关。他此刻的心神，正沉浸在对自己状态的审视之中。

    nbsp自从真身被那个暗黑面的创世神打成虚无，仅余一缕本源神念寄托在这凡人“叶城”的残魂之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某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nbsp这种变化，并非力量上的，而是……心境上的。

    nbsp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无情”了。

    nbsp在他的记忆深处，有一些模糊的碎片。那时的他，虽已是纵横诸天的剑无尘，执掌生灭，言出法随，但依旧会为一些“无聊”的事情，产生一丝微不足道的情绪波动。

    nbsp比如以前曾看到过一个叫“地球”的文明，有一种名为“网络小说”的东西。

    nbsp记忆中，他曾饶有兴致地看过一些主角“扮猪吃虎”、“霸气装逼”的剧情，内心会泛起一丝“有趣”的念头。甚至在看到某个“赘婿”流派的小说里，主角被丈母娘百般刁难、扫地出门时，他的神念中还会产生一种近似于“啼笑皆非”的波动，脸上甚至会露出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古怪表情。

    nbsp那些情绪虽然淡薄如烟，却真实存在。

    nbsp可现在呢？

    nbsp现在的他，内心真正地化作了一片亘古的虚空。别说凡人的小说，就算是亲眼目睹一个星系的诞生与毁灭，也无法在他的心湖中激起半点涟漪。

    nbsp这种极致的“无”，让他感到了一丝诡异。

    nbsp仿佛……他正在失去某种曾经拥有，却被他视为“无用”的东西。

    nbsp更诡异的是，他的脑海中，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不属于过往记忆的“本能”。就像今天在游乐园，面对柳青颜的质问，那句“吾乃诸天万界之主”脱口而出。

    nbsp这句话，在他的记忆库里，并不存在。他只知道自己叫剑无尘，第一个诞生之地便是修真界。但诸天万界之主”这个称谓，却像是另一个“自己”的烙印，突兀地浮现出来。

    nbsp“我追求的，是最终的超脱，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无之境界……”他默默地思索着，“但为何模糊的记忆却告诉我，我早已超脱，甚至……超越了‘超脱本身？”

    nbsp是记忆在创世神那一击之下，出现了混乱与缺失？还是这具凡人躯壳与残魂的融合，带来了某种未知的异变？

    nbsp道阻且长，归途漫漫。

    nbsp剑无尘第一次对自己的“道”，产生了一丝困惑。这丝困惑如同一粒尘埃，落入他那片虚无的心海，虽未起波澜，却真实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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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算了，想也无益。”他收敛心神，不再纠结于这些暂无答案的问题。当前最紧要的，还是尽快修复真身，重归巅峰。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nbsp“叶城，吃饭了。”

    nbsp厨房门口，传来了柳青颜的声音。

    nbsp剑无尘睁开眼，深邃的眸子望了过去。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那双总是带着灵动笑意的眼睛，此刻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nbsp他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nbsp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家常的味道，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nbsp气氛依旧沉默，柳青颜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米饭，仿佛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nbsp剑无尘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nbsp“今天，对不起。”

    nbsp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

    nbsp“和你说那么多……玄之又玄的话。”

    nbsp柳青颜扒饭的动作猛地一顿，她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nbsp他……他在道歉？

    nbsp这个冷酷得像是没有感情的男人，竟然会说“对不起”？

    nbsp这句突兀的道歉，像是一道暖流，瞬间冲破了她心中厚厚的冰层，让她委屈的泪水差一点又涌了出来。她连忙低下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将泪意憋了回去。

    nbsp“没……没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我……我也有不对，我不该逼你……问那些奇怪的问题。”

    nbsp她宁愿相信，他真的是“病”了。一个病人，胡言乱语，是需要被理解和包容的。

    nbsp剑无尘没有再说话。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他早已辟谷，凡间的食物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堆由基本粒子构成的能量集合体，但他依旧能分辨出其中复杂的味道。

    nbsp酸，甜，咸……以及一丝不易察可的……苦涩。

    nbsp这顿饭，在一种诡异的“和解”氛围中结束了。

    nbsp……

    nbsp晚上，柳青颜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nbsp剑无尘正准备走向次卧，却被她叫住了。

    nbsp“叶城。”

    nbsp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nbsp柳青颜的脸颊有些泛红，她绞着自己的睡衣衣角，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nbsp“那个……你……你今晚，在这里打坐，可以吗？”她鼓起勇气说道，说完，飞快地用手指了一下床边的地毯。

    nbsp剑无尘的目光扫过她指的位置，又看了看她紧张不安的脸，没有询问原因，只是轻轻颔首：“可以。”

    nbsp得到肯定的答复，柳青颜像是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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