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夜神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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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等待四十秒。

    nbsp这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确认。确认他所掌握的，是真实不虚的、至高无上的神之权力。

    nbsp在他的身后，一个怪异得不似人间生物的身影，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中。它身形高大瘦长，皮肤是诡异的蓝灰色，背后长着一双破烂的黑色翅膀，咧着一张几乎要撕裂到耳根的大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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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它叫琉克，是一名死神。此刻，它正百无聊赖地啃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

    nbsp“喂，月。”琉克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每天就坐在这里写写写，不腻吗？这些家伙，反正迟早也是要死的。”

    nbsp夜神月没有回头，他写下最后一个通缉犯的名字，然后缓缓合上了笔记本。

    nbsp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片由无数灯光汇聚成的、璀璨繁华的城市夜景。

    nbsp“琉克，你不懂。”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深沉与狂热，“我不是在做无聊的事，我是在净化这个腐朽的世界。那些法律无法制裁，或者需要漫长时间才能绳之以法的渣滓、败类，都将由我来给予他们最终的审判。”

    nbsp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信仰的光芒。

    nbsp“很快，全世界的人都会发现，作恶者，必将受到制裁。一个没有犯罪、只有我所认可的、善良而努力的人才能生存下去的新世界，将会诞生。”

    nbsp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nbsp“到那时，我，就是这个新世界的神！”

    nbsp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nbsp也就在这一刹那，遥远的另一处公寓里，正向柳青颜解释着宇宙至理的剑无尘，动作微微一顿。

    nbsp他那双亘古不变的眼眸，似乎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微不足道的噪音。

    nbsp他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nbsp神？

    nbsp真是……无知者无畏。

    nbsp“你只是掌握了一本定下了‘杀人规则的笔记本而已。”剑无尘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却仿佛是对那个遥远的宣言做出的审判，“归根结底，你依旧是一个有血有肉、会被喜怒哀乐所困扰、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

    nbsp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琉克那由死神之力构筑的伪装，看到了它那介于虚实之间的本质。

    nbsp“至于你身边的那位……所谓的‘死神。”他嘴角牵起一抹近乎于无的弧度，那是一种看待低等生物时的、纯粹的漠然，“在真正的神明面前，它与你，并无区别。无论是蝼蚁，还是尘埃，碾碎它们，都不需要花费第二分力气。”

    nbsp公寓里，夜神月自然听不到这来自更高维度的评价。他依旧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救世主的宏伟蓝图中。

    nbsp“呵呵呵……”啃完苹果的琉克，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神？月，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不过，在你成为‘神之前，恐怕得先解决一些小麻烦了。”

    nbsp夜神月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看向琉克：“什么麻烦？”

    nbsp“喏，你自己看新闻吧。”琉克用长长的爪子指了指电视。

    nbsp夜神月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几乎所有国际频道，都在播放着同一条紧急新闻。

    nbsp画面上，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正站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发布会讲台上。但他并没有露面，而是通过变声器，用一种沉稳而独特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告：

    nbsp“……对于近期在全球范围内，以心脏麻痹为由，针对在逃罪犯的大规模、超自然屠杀行为，我，L，代表国际刑警组织，正式向这名代号为‘基拉的凶手宣战。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让你接受正义的审判！”

    nbsp“L？”夜神月看着电视屏幕上那个硕大的、哥特式的字母“L”，不怒反笑，眼神中充满了兴奋与战意，“有意思，终于出现了能让我提起一点兴趣的对手了。”

    nbsp琉克将苹果核随手一丢，飘到夜神月身边，饶有兴致地说道：“月，你可别小看这个L。我听其他的死神说过，这个家伙，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侦探，无论多么复杂的案子，他都能解决。据说，他的智慧，远超常人。现在，全世界的警察力量，都在他的统一指挥下，开始调查你了。”

    nbsp“是吗？”夜神的朋友圈中，充满了挑战。他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感到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智商远超常人？正好，我也想看看，凡人的智慧，究竟能达到何种地步。”

    nbsp他回到书桌前，重新打开了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开始搜集一切关于“L”的信息。

    nbsp“他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向我宣战。”夜神月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将自己暴露在了聚光灯下，这给了我杀死他的机会。”

    nbsp“可是，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样貌。”琉克提醒道，“我的眼睛，倒是能直接看到任何人的名字和死期。怎么样，月，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用你剩下寿命的一半，换取我这双死神之眼？”

    nbsp夜神月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地冷笑道：“琉克，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把戏来试探我。我为什么要用自己一半的寿命，去换一个我动动脑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那样做，是对我智慧的侮辱。”

    nbsp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L以为他在暗处，我在明处。但他错了。他虽然隐藏了身份，但他的行动，必然会留下痕迹。他要调动警察，要进行调查，这些都需要通过人来执行。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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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想找到我，而我，同样在寻找他。”

    nbsp“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看看究竟是他的‘正义先找到我，还是我的‘审判，先落到他的头上。”

    nbsp夜神月凝视着屏幕上的“L”，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对弈。他已经开始在脑中构建起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一个既能继续“净化”世界，又能将L引出黑暗，并最终将其抹杀的完美计划。

    nbsp他坚信，拥有“死亡笔记”和超凡智慧的自己，是无敌的。

    nbsp他是被选中的人，是新世界的神。

    nbsp任何胆敢阻挡在他面前的，无论是罪犯，还是所谓的名侦探，都将成为他登上神座的垫脚石。

    nbsp

    nbsp客厅里，电视上关于L的宣言已经结束，开始转播其他新闻。

    nbsp那场席卷全球的死亡事件，因为L的介入，似乎被拉回到了凡人能够理解的“犯罪”与“侦查”的范畴之内。

    nbsp然而，刚刚经历了一场认知洗礼的柳青颜，却再也无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这一切了。

    nbsp她知道，那不是犯罪。

    nbsp那是“规则”。

    nbsp而那个名为L的侦探，无论他有多么聪明，他所做的，也只是在一个更宏大的、他无法理解的棋盘上，进行着一场注定徒劳的博弈。

    nbsp她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身旁的剑无尘。

    nbsp心中的恐惧依旧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迷茫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的复杂情绪。

    nbsp在这个刚刚被彻底颠覆的、充满了未知与恐怖的世界里，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真实”的，竟然就是身边这个最不真实、最恐怖的存在。

    nbsp她翕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她最想知道，也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nbsp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nbsp“在……在你的眼中……”

    nbsp“我……也是尘埃吗？”

    nbsp问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屏住呼吸，等待着那最终的宣判。

    nbsp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或者，他会用那种看蝼蚁的眼神，默认这一切。无论哪个答案，都将把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nbsp剑无尘闻言，深邃的目光，终于从虚空中收回，完完整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nbsp他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中没有怜悯，没有嘲弄，也没有任何凡俗的情感。只有一片宛如宇宙般深沉的、纯粹的“空”。

    nbsp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nbsp柳青颜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nbsp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听到那个最残酷的答案时，剑无尘却缓缓地开口了。

    nbsp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nbsp“你与我之间，有因果相连。”

    nbsp“所以，你不是尘埃。”

    nbsp柳青颜猛地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nbsp不是……尘埃？

    nbsp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nbsp然而，剑无尘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那刚刚升起的喜悦，凝固在了脸上。

    nbsp“你是……”

    nbsp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形容。

    nbsp“……是这条因果之线上，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

    喜欢。

第258章 夜神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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