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犹豫不决[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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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界，从未如此寂静过。

    nbsp那是一种比永恒的枯败更加深入骨髓的死寂，一种源自生命本能最深处的恐惧所带来的绝对沉寂。时间仿佛被冻结，空间似乎在哀鸣。桀，那个狂妄到试图用“规则”去挑衅“理”的愚蠢存在，连同他自以为是的“死亡艺术”，被彻底、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地从存在层面抹去了。

    nbsp没有爆炸，没有哀嚎的余音，甚至没有能量的残响。他就那样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曾经站立的地方，只有虚无的空气和一颗因恐惧而停止滚动的骨骰。

    nbsp那道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虽然没有温度，却灼伤了在场每一个死神的灵魂。它们终于具体地“看”到了自己与那个未知存在之间的差距——那不是强者与弱者的差距，而是画中人与画师的差距。画中人无论多么强大，都无法反抗画师手中的橡皮擦。

    nbsp“咕咚。”

    nbsp不知是哪个死神，喉骨上下滚动，发出了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激起了连锁反应。先前还在狂欢的死神们，如同受惊的兽群，不约而同地向后退缩，它们下意识地将自己手中的死亡笔记藏在身后，仿佛那是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诅咒之物。

    nbsp枯爪那双引以为傲、能写出最精妙死法的骨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墨翼那身漆黑的羽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紧紧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它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不再是竞争和炫耀，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惶恐。

    nbsp“那……那是什么……”一个声音干涩地响起。

    nbsp“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他就……没了……”

    nbsp“规则……我们的规则，在他面前……不，在‘它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

    nbsp盲眼死神和西迪站在远处，同样被那股至高的威压所震慑。西迪的身体依旧僵硬，它干涩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您……您说对了。我们……我们这些自诩为‘神的东西，真的只是在孩童的涂鸦上沾沾自喜。”

    nbsp“现在，它们终于明白了。”盲眼那空洞的眼眶“望”着那群噤若寒蝉的同类，语气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当他们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渺小到连被审判的资格都没有时，剩下的，就只有恐惧了。”

    nbsp就在这时，一股比刚才那道金光更加实质、更加冰冷、更加充满压迫感的威严，如同沉重的乌云，从死神界的至高处缓缓降下。

    nbsp这股威压的源头，并非来自某个不可知的“理”，而是它们所熟知、所敬畏、所服从的绝对主宰。

    nbsp所有死神，包括盲眼和西迪，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它们僵硬地转过身，朝着那片枯败大地的中央王座，深深地、本能地低下了头颅。

    nbsp死神大王，自始至终，都在王座之上，目睹了这一切。

    nbsp祂的身影笼罩在浓厚的阴影之中，无法看清具体的形态，只能看到一个由骸骨构成的巨大轮廓。祂没有移动，但祂的视线，却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了每一个死神的意识深处。

    nbsp祂看到了桀的狂妄，看到了他的“创作”，看到了他写下“柳青颜”三个字时的癫狂，也看到了他被那道金色光芒抹除时，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的、彻底的“无效化”。

    nbsp无力感。

    nbsp这是死神大王漫长到无法计算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无力感。祂是死神界的王，是终结的化身，是死亡规则的最高执行者。然而，就在刚才，就在祂的眼前，祂的一名臣民，被一个祂无法理解、无法干涉、甚至无法追溯的力量，从概念上彻底抹杀了。

    nbsp这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无聊的子民，这是对祂，对整个死神界，最赤裸裸的挑衅与藐视。

    nbsp愤怒，如同沉寂了亿万年的火山，在死神大王的意识核心中轰然爆发。

    nbsp“有趣……真是有趣……”

    nbsp一个低沉、宏大，仿佛无数墓碑同时摩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死神界。这声音不大，却让所有死神都感到自己的骨骼在因共振而哀鸣。

    nbsp“一个……人类。”

    nbsp死神大王的声音里，蕴含着极致的冰冷与怒火。

    nbsp“因为一个卑微的人类，我的一名死神，就这么……消失了。”

    nbsp随着祂的话语，一本巨大而古朴的笔记，缓缓地从祂身边的虚空中浮现。

    nbsp这本笔记与在场任何死神持有的都不同。它并非由某种枯败的物质构成，它的封面呈现出一种混沌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上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却散发着一种比死亡本身更加古老、更加终极的气息。那是“元初死亡笔记”，传说中是用宇宙诞生之初第一缕“终结”的概念所凝聚的实体，它的规则，甚至可以写死那些自称为“创世神”的存在。

    nbsp一本能杀死神的笔记。

    nbsp当这本笔记出现时，连盲眼死神都感到了一丝源自灵魂的颤栗。

    nbsp一支同样由混沌物质构成的笔，自动飞到了笔记的上方，笔尖悬停，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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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死神大王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nbsp“柳……青……颜……”

    nbsp祂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杀意，让死神界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晶。

    nbsp“L·Lawliet……”

    nbsp祂又念出了另一个名字。

    nbsp“原来如此，那个被‘神庇护的人类，和这个引发‘理之反噬的人类，他们之间，存在着因果……那个抹除我子民的存在，与庇护那个侦探的，是同一个。”

    nbsp死神大王似乎想通了什么，祂的声音变得更加危险。

    nbsp“很好。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理更坚固，还是本王这本记录了万物终结的‘元初之笔，更加锋利！”

    nbsp笔尖缓缓下落，即将触碰到那混沌的纸页。

    nbsp在场的死神们屏住了呼吸，恐惧与一丝病态的兴奋在它们心中交织。王要亲自出手了！那个未知的存在，即将与死神界的至高主宰，进行一次正面的碰撞！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是它们永恒生命中最精彩的一幕！

    nbsp然而，就在笔尖即将落下的前一刹那。

    nbsp“请三思，大王。”

    nbsp一个平静，却无比清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nbsp所有死神都惊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那个瞎眼的、总是沉默寡言的老死神。

    nbsp他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违逆王的意志？

    nbsp死神大王的动作停滞了。那支笔悬停在距离纸面不到一毫米的地方。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锁定了盲眼死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碾成齑粉。

    nbsp“你在……教本王做事？”死神大王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剩下纯粹的、足以冻结一切的威严。

    nbsp盲眼死神顶着那足以让普通死神魂飞魄散的威压，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依旧没有低下头。

    nbsp“不敢。”他空洞的眼眶“望”着王座的方向，缓缓说道：“属下只是想提醒大王，我们对那个存在的了解，至今仍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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