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一剑之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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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剑无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反正闲来无事，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看这些小辈们的“表演”，倒也不失为一种消遣。

    nbsp傲寒嫣见状，则是无奈地笑了笑，对柳如烟说道：“柳姑娘，不必担心。他们想打就打吧，反正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就算打上三天三夜，也根本无法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nbsp柳如烟闻言，看着院子里坚硬如铁的石桌石凳，以及那棵仿佛经历了万古岁月的老树，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nbsp龙傲天见西门吹雪答应，战意再次升腾。他退后几步，拉开架势，这一次，他收起了所有的狂傲，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nbsp“西门兄，请！”

    nbsp西门吹雪依旧静立原地，只是缓缓地将手搭在了剑柄上。他看着龙傲天，声音清冷如雪：“我只出一剑。这一剑之后，无论输赢，切磋都将停止。”

    nbsp“好！一剑足矣！”龙傲天沉声应道。

    nbsp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院落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nbsp龙傲天的气势率先爆发，赤金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头咆哮的金色巨龙虚影。那是他的剑意所化，霸道、炽烈，充满了王者之气！

    nbsp“龙战于野！”

    nbsp他一声爆喝，人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携带着焚天煮海之势，朝着西门吹雪猛冲而去！这一剑，是他毕生剑道的精华所在，是他身为天之骄子的所有骄傲与力量的集合！

    nbsp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剑，西门吹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nbsp他只是……拔剑。

    nbsp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在龙傲天那快到极致的金色流光映衬下，他拔剑的动作就像是慢镜头回放。

    nbsp然而，就是这缓慢的动作，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他拔出的不是一柄剑，而是这个世界的一条法则，一道真理。

    nbsp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华丽璀璨的光效。

    nbsp只有一点寒芒。

    nbsp那是一点纯粹到极致的白，白得耀眼，白得孤高，白得仿佛能冻结时间，净化世间一切的色彩。

    nbsp当那一点寒芒出现的刹那，龙傲天所化的金色流光，连同他身后那咆哮的巨龙虚影，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突兀地凝固在了半空中。

    nbsp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nbsp下一瞬，静止被打破。

    nbsp“噗——！”

    nbsp金光溃散，龙傲天显出身形，他踉跄着倒退了十几步，最终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洒在地上，瞬间又被坚硬的石板吸收，不见踪迹。

    nbsp在他的胸前，一道细微的血痕缓缓裂开，深可见骨。如果西门吹雪的剑再深入一分，便能洞穿他的心脏。

    nbsp反观西门吹雪，他已经收剑入鞘，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那棵老树的树叶，甚至都没有因为刚才的交锋而晃动分毫。

    nbsp败了。

    nbsp一剑，仅仅一剑。

    nbsp龙傲天败得一塌糊涂，毫无悬念。

    nbsp“为……为什么……”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茫然，“我们……明明都是剑王境，为什么差距会如此之大？”

    nbsp西门吹雪看着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属于绝顶剑客的寂寞：“你的剑，太杂了。里面有愤怒，有不甘，有骄傲，有征服欲……而我的剑里，只有剑。”

    nbsp说完，他便不再言语，转身走回树下，重新闭上了眼睛。

    nbsp龙傲天呆呆地跪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nbsp“你的剑太杂……我的剑里，只有剑……”

    nbsp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但他的眼神，却渐渐从茫然变得清明，从不甘变得沉静。今日的一战，一败，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但对他未来的剑道之路，却无疑是一次至关重要的洗礼。

    nbsp柳如烟连忙上前扶住他，为他疗伤。

    nbsp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nbsp剑无尘放下茶杯，目光转向一直静静陪伴在他身旁的傲寒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寒嫣姑娘，你陪本座，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回你家里看看吗？”

    nbsp他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喜怒。

    nbsp傲寒嫣闻言，娇躯微微一颤，俏丽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霞。她当然知道，自己这几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剑无尘，名为向导，实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那份心思。是敬畏？是好奇？还是……崇拜？

    nbsp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不要紧的……家里没什么事。能为前辈引路，是……是寒嫣的荣幸。”

    nbsp剑无尘看着她那有些局促的模样，心中了然。他知道她那些少女的小心思，却没有选择捅破。他活了太久的岁月，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对于这种情愫，早已心如止水。

    nbsp“也罢。”他轻轻颔首，不再多言。

    nbsp有些事，顺其自然便好。

    nbsp另一边，龙傲天在柳如烟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剑无尘和傲寒嫣不远处，再次行了一礼，这次的态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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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剑前辈，傲姑娘。我们……无处可去，不知能否……暂时跟随在前辈身边？”

    nbsp问出这句话，龙傲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他的骄傲，向人请求庇护，是何等的艰难。但经历了今天的一切，他深刻地明白，在这个强者如林的世界，没有引路人，没有靠山，他们这几个飞升者，随时都可能像蝼蚁一样被碾死。

    nbsp而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剑前辈，无疑是他们能抓住的最粗的一根救命稻草。

    nbsp柳如烟也跟着行礼，眼中带着恳求。

    nbsp西门吹雪虽然没说话，但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投向了剑无尘，显然也在等待他的决定。

    nbsp剑无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淡淡地说道：“跟着可以，但莫要多事。”

    nbsp简单的八个字，却让龙傲天和柳如烟如蒙大赦，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nbsp“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nbsp剑无尘没有嫌弃这几个“拖油瓶”，对他而言，一个人是行走，一群人也是行走，并无区别。他的旅途太过漫长孤寂，偶尔有几个不同世界的生灵跟在身边，听听他们的问题，看看他们的成长，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风景。

    nbsp果然，安顿下来之后，龙傲天和柳如烟便成了“问题宝宝”。

    nbsp“傲姑娘，天剑城的势力是怎么划分的呀？除了你们傲家，还有哪些厉害的家族？”

    nbsp“傲姑娘，这里的修行资源都从哪里获取？我们飞升者该如何立足？”

    nbsp“傲姑娘，剑王之上是剑皇，那剑皇之上呢？剑圣到底有多强？”

    nbsp面对这些问题，剑无尘一概不予理会，只是安静地喝茶，或者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

    nbsp而傲寒嫣，则耐心地一一为他们解答。

    nbsp“天剑城以三大家族为尊，我们傲家，主修‘不动剑道，讲究后发制人，稳如山岳。还有司空家，就是之前被前辈……处理掉的那个司空烈所在的家族，他们主修‘烈火剑道，霸道绝伦。不过司空家最近元气大伤，低调了很多。最后是凌家，便是那位疾风剑皇凌峰的家族，主修‘快字诀，剑出如风，无影无踪。”

    nbsp“除了三大家族，便是城主府，最为神秘强大。此外，还有各种商会、佣兵团、宗门等等，势力错综复杂。”

    nbsp“至于修行资源，可以通过完成城主府发布的任务，或者加入某个势力来获取。当然，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城外的‘万剑冢或者‘法则之森历练寻宝，但那里的危险，远超你们的想象。”

    nbsp“境界方面，剑皇之后，是剑主、剑尊、剑神，最后才是传说中的剑圣。每一阶的差距，都如同天堑。至于剑圣有多强……这么说吧，一位剑圣，弹指间便可覆灭像黑刃堂那样的势力一百次，而不费吹灰之力。”

    nbsp听着傲寒嫣的讲述，龙傲天和柳如烟的神情愈发凝重，对这个世界的敬畏也越来越深。

    nbsp偶尔，龙傲天也会壮着胆子，向剑无尘提问。

    nbsp“剑前辈，您的剑道……是什么样的剑道？您……是剑圣吗？”

    nbsp剑无尘闻言，会放下茶杯，那双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的银色眸子看向他，然后反问一句：“你觉得，风需要名字吗？水需要形态吗？”

    nbsp龙傲天瞬间愣住，陷入沉思。

    nbsp风无名，而无处不在。水无形，而利万物。前辈的意思是说，他的剑道，已经超越了具体的名讳和形态，化为了自然，化为了道本身吗？

    nbsp每当这个时候，龙傲天都会觉得自己触摸到了某种至高的真理，却又云山雾罩，难以捉摸。这种感觉，让他既痛苦又着迷。

    nbsp就这样，一行五人，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组合。

    nbsp深不可测、视万物为无物的剑无尘。

    nbsp清冷绝美、充当着百科全书的傲寒嫣。

    nbsp孤高如雪、只对剑道感兴趣的西门吹雪。

    nbsp以及，两个努力学习、适应这个新世界规则的“萌新”飞升者，龙傲天和柳如烟。

    nbsp他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更为广阔，也更为凶险的剑道大世界。

    喜欢。

第284章 一剑之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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