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没有退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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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nbsp“郑哥,”孙玄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字字千钧,“记住,这事没有退路。每一步都不能出错,每一个环节的人,都必须绝对可靠。
nbsp王丽丽,小刘,那几个去‘搜垃圾通道的工人……他们的嘴,必须比死人的嘴还严。必要的时候……”
nbsp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词,但那未尽之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郑源的脖颈,“明白吗?”
nbsp郑源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他看着孙玄毫无波澜的脸,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冷酷决心让他心头凛然。
nbsp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明白。”声音干涩。
nbsp门轴发出滞涩的呻吟,郑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迅速远去。
nbsp房间里只剩下孙玄一人,昏黄的光线里,尘埃无声地飞舞。
nbsp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空白的信纸上。他拿起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凝滞了片刻。
nbsp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霉味和墨味的空气仿佛给了他力量。笔尖落下,稳稳地,在信纸的右上角,写下了三个刻意模仿却仍带着一丝个人筋骨的字——“李爱国”。
nbsp笔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孙玄写得很慢,每一个字的结构、每一笔的起落转折,都力求与记忆中那些报告草稿上的字迹重合。
nbsp他的手腕稳定,眼神专注得可怕,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的雕刻。
nbsp时间在笔尖的移动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昏黄彻底沉入墨蓝,房间
nbsp里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
nbsp将他完全吞噬。只有桌上一盏用旧报纸勉强遮了光的小台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将他伏案的身影和那张正在被罪恶文字填满的信纸,孤独地圈禁其中。
nbsp黑暗中,孙玄的身影凝固如一尊冷硬的石像,只有握着钢笔的右手在昏黄灯晕下有规律地移动,笔尖划过粗糙信纸,发出单调而执拗的沙沙声。
nbsp这声音在死寂中弥漫,如同某种不祥生物啃噬骨头的声响,一点点啃食着这方寸之地的空气。
nbsp信纸上,“李爱国”三个字后的空白正被一行行工整却饱含恶意的字句填满,字里行间构筑起足以摧毁一个人乃至整个调查组的致命陷阱。
nbsp突然,那沙沙声停了。
nbsp孙玄的笔尖悬在最后一个句点上方,墨水滴落,在纸面上洇开一小团更深的黑暗,如同凝固的血。
nbsp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进吱呀作响的椅背,长久地沉默。
nbsp房间里的黑暗沉甸甸地压下来,只有那盏孤灯微弱地抵抗着,将他疲惫而紧绷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
nbsp他抬起手,用力揉搓着酸涩的眉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nbsp“砰!”
nbsp一声闷响猛地撞破寂静,像一记重锤砸在门上。
nbsp那扇老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撞在后面的墙壁上,震得门框簌簌落灰。
nbsp郑源裹挟着一身室外尚未散尽的闷热气浪闯了进来,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灯光下闪着油腻的光,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烧红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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