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算衡春秋（春分锁钥钥中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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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江南运河粮船

    nbsp晨雾如薄纱笼在运河水面，谢明砚扶着船舷，指尖摩挲着腰间算筹袋——这是祖传的湘妃竹制品，竹筹边缘刻着34;清正34;二字。粮船的34;监粮官旗34;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舱内堆积的粟米，算筹在掌心敲出《九章算术》的节奏：三千石粮该压得船身吃水线没至第三道刻痕，可眼前的木船却像浮在水面的葫芦，吃水线浅得刺眼。

    nbsp冬儿跪坐在粮袋间，银线穿过麻布袋口的瞬间，线尾铜铃突然喑哑。她抬头时，睫毛上凝着雾珠：34;公子，这袋米轻了五斤。34;说着捏起一撮粉末，凑近船头牛油灯——浅褐色粉末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光泽。34;岭南蚀心粉，34;她声音发颤，银线在袋底勾出暗格，34;遇水即化，三个月后能把仓板蛀成蜂窝。34;

    nbsp张守恒的刻刀楔入舱板缝隙，木屑飞溅间露出暗红色粉末。他凑到鼻前轻嗅，刀疤纵横的脸颊绷紧：34;混了狼血的腐虫粉，蓝艾会用来毁粮的阴招。34;谢明砚翻开随身账本，羊毫笔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弧线，算筹压着密信边缘——信角狼首火漆在晨光中泛着血色，那是昨夜冒死送来的急报：34;春分子时，十八粮仓开仓晒粮。34;

    nbsp清明·皇陵算道碑林

    nbsp细雨如丝，谢明砚跪在家族墓前，算筹轻轻拨开坟头新长的车前草。碑角的青苔又深了几分，像极了族谱里记载的先祖官服青缎。陈三抱来铁秤，秤盘里的霉变粮食还带着霉味，铁秤杆上34;奉公34;二字被磨得发亮——那是陈家三代仓曹参军的传家之物。34;按《海岛算经》算，这些粮食该在冬至霉变，34;陈三声音低沉，喉结滚动，34;可现在才清明。34;

    nbsp冬儿的银线缠上墓碑裂纹，铜铃突然急响，震落碑角蛛网。谢明砚瞳孔骤缩——砖缝里露出的羊皮纸上，用算筹符号画着江南粮仓分布图，圆心处34;算宫34;二字被朱砂圈住。他指尖抚过碑侧凹痕，触感与家中暗格如出一辙，张守恒的刻刀撬出块刻着狼首的算筹，竹节间隐约可见34;谢34;字刻痕。

    nbsp谷雨·漠北镇西牧场

    nbsp牧草破土的气息混着铁锈味，谢明砚踩着虚浮的草皮，听牧民诉说战马倒毙的惨状。陈三的铁秤扎进土层，拎起的土块里掺着黑色粉末，像撒在宣纸上的墨点。34;催熟剂里兑了狼血，34;冬儿银线挑开草茎，黑红色汁液滴在她苍白的手背上，34;就像给人灌砒霜，看着壮实，内里全烂了。34;

    nbsp谢明砚顺着蹄印走到草场边缘，看见黑衣人埋陶罐的身影时，算筹袋里三根竹筹突然滑落，在掌心摆成34;覆阵34;——这是他幼年时从《孙子算经》里自学的警示信号。黑衣人刀刃上的狼首刻痕与他袖中祖传玉佩的纹样吻合，他挥出算筹时，竹节擦过对方咽喉，带出的血珠滴在算筹上，晕开如梅。

    nbsp立夏·户部算道司

    nbsp地窖里的烛火忽明忽暗，谢明砚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与二十年前的贪腐卷宗叠成重影。陈三抱来的漕运账册散发着霉味，铁秤杆砸在桌上，惊飞几只蟑螂。34;三成粮船空船重量不对，34;陈三卷起袖口，露出腕间刀疤，34;当年我爹就是查这个，被人沉了运河。34;

    nbsp冬儿展开密信时，银线在纸页间穿梭如灵蛇，显露出算筹符号写成的密文。谢明砚的算筹在砖墙上划出漕运路线，刀尖点在34;算宫34;位置时，竹筹突然卡住——那是算筹袋里掉出的残片，筹身34;盈不足术34;的刻痕与密文严丝合缝。他摸着砖缝里的狼首刻痕，忽然想起族谱里记载的谢氏先祖查贪往事。

    nbsp小满·漠北雪山算宫

    nbsp雪线之上的风像刀子，谢明砚裹紧狐裘，望着算宫残垣上的算学刻痕。陈三的铁秤杆指着断壁上的算题，铁星在雪光下泛着冷意。34;鸡兔同笼，头十七;谢明砚算筹在掌心翻动，算出答案的瞬间，石缝里弹出青铜牌，牌面粮仓分布图的圆心，正是谢氏先祖忌日的日期。

    nbsp冬儿的银线扯出的账本里，狼首火漆盖在泛黄的算筹符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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