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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淮洪惊涛(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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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得发紫的脸,声音发颤:“袋子里是啥?这么金贵?”

    nbsp少年摇摇头,冻得发僵的手指好不容易解开羊皮袋的绳结,露出里面的糜子种。种子颗颗圆润,袋口系着的桃花结已被水泡得发胀,却仍紧紧缠着是谢大人托商队带来的。”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执拗,“阿爸说,这是边地汉蒙百姓合种的糜子,能在泥里扎根,水退了种下去,明年就能长出粮食。”他从怀里掏出粒青稞,塞进周衡手心,“就像这个,落地就能活。”

    nbsp周衡捏着那粒青稞,指尖突然发烫。青稞粒很小,却沉甸甸的,混着他掌心那半块桃花酥的碎屑——那是三年前从灾民手里抢下的,硬得像石头,他却揣了三年。此刻两物在掌心相触,竟生出种踏实的暖,像有颗种子正顺着血管往心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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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午后的风突然变急,天边滚过阵闷雷。张柬之刚喊出“当心”,就见一道丈高的浪头猛地掀起来,像堵浑浊的墙,朝着人墙砸过来浪头撞在人墙上,最中间的几个汉子瞬间被掀得踉跄,一道尺宽的缺口“哗啦”裂开,洪水像条毒蛇,顺着缺口往堤内钻。

    nbsp“堵上!”巴图嘶吼着扑过去,用后背死死顶住缺口。浪头拍在他背上,旧伤被撕扯得钻心疼,血顺着皮袍渗出来,在水里晕开淡淡的红,像朵绽放在浊浪里的花。“快填草袋!”他的吼声里混着血水,却没有一丝退缩。

    nbsp淮妇背着孩子冲过来,将怀里的草袋狠狠塞进缺口。孩子在襁褓里突然不哭了,小手死死攥住袋口的麻绳,稚嫩的力气竟也添了份支撑。“王大爷,递草袋!”她喊着,声音因用力而发哑,发间的干桃花被浪头打落,飘进水里,却不肯沉,顺着水流往缺口处漂。

    nbsp春桃商队的船载着石块破浪而来,船头的“汉蒙共利”旗被浪打得噼啪响,旗角的桃花结却越飘越挺。春桃的丈夫站在船头,指挥伙计抛锚,铁链“哐当”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里,他看见人墙后的炊烟——是李婶和其其格在临时灶台生火,浓烟裹着米粥香,在阴沉的天空下画出道暖人的线,像根看不见的绳,把所有人的心都拴在了一起。

    nbsp“加把劲!再有一袋就堵上了!”张柬之跳下水,和众人一起往缺口塞草袋。他的官袍被撕开道口子,露出胳膊上的旧伤——是三年前在凤阳救灾时被砸的,此刻泡在水里,倒不觉得疼了。

    nbsp暮色降临时,缺口终于被堵实。新筑的土堤上,众人瘫坐在泥里,互相靠着喘气,没人说话,却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浪头拍堤的声息渐渐合了拍。张柬之望着水里渐退的浪头,人墙的身影在暮色里连成片,像株扎进泥里的巨树,根须在水下紧紧缠在一起。

    nbsp春桃的丈夫端来两碗热粥,递给张柬之和周衡。张柬之的碗里漂着片桃花瓣,是从商队货箱里掉出来的,边缘有点发卷,却仍透着粉白。“谢大人说,这花瓣沾了江南的暖,”春桃的丈夫笑得憨厚,“能给堤上添点春气。”

    nbsp张柬之望着花瓣在粥里打转,突然看见远处的水面上,一艘小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青布短打,手里高举着狼皮卷,“边尘共扫”四个字在暮色里闪着光,像团跳动的火。

    nbsp是谢明砚。

    nbsp他身后,春桃商队的伙计们正往船上搬新的糜子种,袋口的桃花结在风里飘,与堤上的炊烟、水里的花瓣,连成了条看不见的线。张柬之突然懂了,这道人墙堵的从来不是洪水,是人心的隔阂;而那些桃花、糜子、青稞,早就在所有人心里扎了根,只等水退了,就会长出漫坡的暖。

    nbsp风掠过堤岸,带着粥香和水汽,吹得人脸上暖暖的。巴图搂着怀孕的媳妇,淮妇逗着背上的孩子,周衡把那粒青稞小心地收进怀里——远处的浪声渐渐轻了,像在哼一首关于春天的歌。

    喜欢。

第304章 淮洪惊涛(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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