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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鏖战(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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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足以撕裂龙翼。

    nbsp然而,在此刻,当既没有海兽,也没有巨龙作为目标时,它们那份嗜血的凶性并未因此停歇。

    nbsp它们就像阴影般跟在利齿鳗的后方,紧紧咬住战场的气息,等待着时机。

    nbsp于是,当利齿鳗将长矛兵的阵型搅得七零八落后,长尾战鲨便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扑了上来。它们在训保者的操控下,不会贸然抢食,而是耐心等候,等利齿鳗冲击之后留下的缺口、残兵、伤者,再一齐张开布满尖齿的巨口,撕咬那些已经无力防御的人。

    nbsp这种冷酷的分工,让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彻底沦为屠宰场,宛若一场在迷雾笼罩下的盛大筵席,血肉、碎骨、残盔断矛混合成一片地狱般的惨景。

    nbsp而另一边,一部分操控突袭舰的施法者玩起了花活,或是原地掉头,或是甩尾倒飞,宛如舞者,将庞大的舰身操纵得像疾鹰般灵动。伴随着秘法之球的轰鸣,弧形电屏障在舰体周围骤然展开,像是包裹着船只的蓝白色雷霆茧壳,电光闪烁不休。

    nbsp甲板上的气氛却完全不同,叫喊声、怒骂声和此起彼伏的嫌弃声响成一片。每一次突袭舰猛地翻转,船员和乘客们就被甩得东倒西歪,呕吐声、撞上甲板护栏的闷响与咒骂此起彼伏。可没人敢怪施法者,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唯一能让他们避开死亡的方式。

    nbsp阿苏尔当然也不是傻子。

    nbsp这座火山锥不仅是通往龙脊山脉的险要关口,更是杜鲁奇最可能选择的登陆点。正因如此,一部分鹰爪弩炮被部署在这里。随着号角与呼喊,弩炮绷紧如怒弦,倾泻出密集的分裂箭矢,犹如黑云压顶。

    nbsp利齿鳗的电流是它们自身的特性,而突袭舰的电屏障则全仗秘法之球。

    nbsp可惜,这屏障再如何闪耀,也只能将分裂箭矢化为漫天的火花,对付不了那些直线飞射、力道十足的单支巨矢。

    nbsp至于普通箭矢?

    nbsp落在舰体上只会像雨点一样叮当作响,徒劳无功。

    nbsp真正让人头疼的是掺杂其中的魔法箭矢,它们往往会透过电屏障的缝隙。

    nbsp幸好突袭舰的构造厚实,这些能量即便带来骚动,也不足以撼动船体。除非,运气坏到极点,某支魔法箭矢恰好击中了装有秘法之球的箱子,让秘法之球直接干爆。

    nbsp于是,此刻的突袭舰宛如武装直升机,或是翻转盘旋,或是原地掉头,或是甩尾倒飞,闪避之余又以舰载弩炮和魔法反击。弩箭如流星般划破天际,迎击阿苏尔的箭雨。

    nbsp然而,即便如此华丽,仍有突袭舰被命中,毕竟阿苏尔不是吃素的,反应过来的阿苏尔不再使用分裂箭矢,而是使用巨矢。

    nbsp巨矢裹挟雷霆之势,硬生生贯穿了部分舰体,或将箭头钉入甲板,险些将士兵连人带甲板钉死在原地。好在这些命中都没击中关键位置,秘法之球与能量导管未受波及,舰体依旧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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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而另一边,位于阿苏尔驻军与火山锥之间,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屠杀,正在悄然进行。

    nbsp阿斯塔里昂派出的扈从骑兵,被截了下来。

    nbsp拦截的方式,突出一个残酷。

    nbsp突袭舰像游弋的猛禽,对分散开来的骑兵倾泻火力。

    nbsp那位最显眼的龙王子,披挂着耀眼的红绿甲胄,坐在高大俊美的战马上,他理应是整支骑兵队伍的锋刃与荣耀。可当突袭舰展开远程攻击的第一刻,他反而成了最明显的猎物。

    nbsp数十道弩矢光影一齐朝他飞去,并非将他和战马射成一堆倒在地上的刺猬,而是把他的身体和坐骑射得东一块、西一块,仿佛精心拆解一件工艺品,甲片、血与碎骨四散开来。

    nbsp当突袭舰逐渐压低高度,开始分散机动时,像在泥地里抓一只只抹了油的猪。

    nbsp骑兵拼命掉转马头,或是用弓箭回击,或是试图躲避那些逐渐逼近的舰影,可无论是加速还是分散,都像是徒劳。

    nbsp不!

    nbsp这更像是饲养员在抓逃出围栏的羚羊,只不过突袭舰的狩猎本能与经验,远远超过任饲养员。

    nbsp其实,扈从骑兵本就不多,总计三十余骑。

    nbsp在连续的弩炮、鱼叉弩与连弩的交错射击下,在突袭舰偶尔以舰身直接撞击、碾压时,在极个别的骑兵对突袭舰发动最后冲锋后。三十多人便像是三十多根细竹子,被一点点折断、掰碎。金属甲片被撕开,战马嘶鸣着倒下,骑手们连呼喊都来不及喊全,就成了地面上零散的血肉与盔甲。

    nbsp短短数刻,三十余骑就被削减到了个位数。

    nbsp到了这,猎杀行动戛然而止。

    nbsp并不是因为杜鲁奇展现出了仁慈,而是因为火山锥那一边,真正的激烈战斗正逐渐升温,需要这些突袭舰立即调转航向,投入支援。

    nbsp于是,舰群猛然拉升,犹如掠食完毕的猛禽再度腾空而去,留下一片残破不堪的屠场。地上只有寥寥几个骑兵,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踉跄逃散——他们或许能活过今天,但这一刻的记忆,会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心中,永远无法驱逐。

    nbsp火山锥的远程火力阵地被拔掉了,这标志着前置火网的崩溃,也象征着下一步作战环节的开启——机降作战正式开始了。

    nbsp大队长缓缓抬起手,先是拍了拍自己脖子与胸部的连接部,厚重的盔甲在那一瞬间发出低沉的铿锵之声,像是某种仪式般提醒他自己此刻仍然鲜活、仍然站立在战场上。盔甲后方紧紧贴着他的,是莱拉丝借给他的护符。

    nbsp随后,他低下头,视线落向胸甲上的挂点。那是一片布满记忆与荣誉的金属挂点,被他擦的发亮的几枚徽章挂在那里。

    nbsp那里有第一次戈隆德之战纪念章,有第二次戈隆德之战纪念章;还有哈尔·冈西之战纪念章;除此之外,还悬挂着几枚战役纪念章、服役年限纪念章,以及象征个人荣誉的奖章。每一枚都不是冷冰冰的金属,而是刻满了汗水、鲜血和荣耀的故事。

    nbsp然而,在所有徽章之中,他最珍惜的,却是那枚看似并不显赫的——查佩尤托假日纪念章。

    nbsp他的思绪随之回溯。

    nbsp作为一个出身平民的他,出生在纳迦隆德,在那片黑暗的土地上长大,度过了少年与青年的岁月。随后,他来到了伊莱恩·寂灭提督的黑色方舟——荒芜之城号,在那里,他只是千千万万普通士兵中的一个,无足轻重、名字不值一提。

    nbsp要说有什么值得提及的,唯独是他的武技稍稍出众一些,但在纳迦罗斯,出众的武技并不是稀罕事。

    nbsp直到那一年的查佩尤托假日。

    nbsp他被选中,成为代表荒芜之城号参加比赛的士兵之一。

    nbsp那是一场规模庞大、汇聚强者的盛事,荣耀与地位在其中被放大到了极致。

    nbsp遗憾的是,他没有走到最后。

    nbsp在那片竞技场上,有太多比他更强的对手,有太多组织严密、彼此配合如同一体的战团。他败下阵来,只能怀着懊恼与自责,日复一日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加入提督的家族守卫。

    nbsp然而,就在那条灰暗、狭窄的人生道路即将定型之时,命运忽然峰回路转。

    nbsp新时代来了!

    nbsp提督最终被清洗,昔日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化为血与灰,而这一切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未曾成为伊莱恩的家族守卫,那一切的打算,终究只停留在脑海中、未曾付诸现实。正因如此,他没有与旧势力一同覆灭,反而在残酷的浪潮中获得了机会。

    nbsp凭借着自己的服役年限与那枚查佩尤托假日纪念章,他比别人多了一步。

    nbsp那一步,使他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百夫长。

    nbsp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学习的深入,随着军队的不断扩张与洗礼,他一步步升迁,最终成为了一名大队长——鹰旗大队的大队长。

    nbsp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因过往的回忆而微微发颤。他的眼神移向身旁,那位掌旗手正紧紧握住鹰旗。

    nbsp旗杆顶端安置着沉重的底座,而底座之上,是一个纯金的鹰像。那是威严与守护的象征:雄鹰展翅,鹰头坚定地向左,右爪在前,左爪在后,仿佛随时准备掠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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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并非普通的雕饰,它所象征的,是巨鹰老祖、阿苏焉的伙伴——塔里恩。

    nbsp至于那面鹰旗本身,则更加庄严。

    nbsp它是双头旗,由四块华美丝绸组成,两两成面对称,悬挂于旗杆两侧,顶部由自底座下方延伸出的横杆相连。

    nbsp其中一面旗的中央,是一道醒目的银色菱形,其上方与下方的两个三角形色块分别呈现黑色与紫色,彼此斜对而立,犹如交错的命运之痕。

    nbsp黑色,代表着杜鲁奇;紫色,则象征着马雷基斯。

    nbsp两种颜色在菱形的边缘交错纠缠,既是冲突,又是统一。

    nbsp在黑色与紫色色块之上,镶有橄榄穗,象征着战斗中的坚韧与胜利。而橄榄穗的正中央,印刻着鹰旗大队独有的符号,那是一种只属于他们的荣誉烙印。

    nbsp而在银色菱形的核心位置,更是铭刻着他们的灵魂:一面写有勇气与纪律,另一面则明确标记了这支鹰旗大队所属的军团。所有文字皆以金线精心绣成,在太阳照射下,犹如烈焰中永不熄灭的誓言。

    nbsp另一面旗同样如此,不过银色菱形部位上写的是,由年代、地点、战役名称组成的荣誉。

    nbsp那一行行冰冷的字迹,如同战士们的血脉与誓言,被牢牢烙印在布面之上。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铁与火的见证,都是某位士兵倒下时留下的遗产。

    nbsp尽管第十五集团军成军较早,但由于集团军的特殊定位,在参加战斗时,并不是作为核心,而是作为支撑、补缺、填充的存在。

    nbsp他们不常站在战场的最中央,不是那种赢得所有赞歌的决胜之矛,而更像是默默无声的盾墙与脊梁,在需要的时候被派上去,填补空缺。

    nbsp尽管如此,他们的身影同样出现在了每一次动荡之中。五次与盘踞在纳迦罗斯的混沌浪潮的大规模战斗,他们无一缺席,但那也就是那回事……

    nbsp大队长凝视着旗帜上的荣誉,眼神在那些字迹上一行行滑过,仿佛看见了昔日的战友,看见了那些被记载的名字。

    nbsp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笑了,笑容里有些苍凉,有些倔强,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

    nbsp今天过后,这面旗帜上的荣誉将更新了。

    nbsp无论他们是否还能活着,至少他们的血会将这面旗帜上的空缺处填满。

    nbsp战斗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

    nbsp这里不是旷野战场,也不是城墙之下,而是在火山锥的狭窄地形中,硫磺与灰烬弥漫,空气中带着刺鼻的硝味,呼吸都像是在吞刀。

    nbsp这处火山锥的守卫不是长矛兵,也不是弓箭手,而是使用混合武器的塔尔·萨尔恩守卫。

    nbsp他们是常备兵,长年驻守在塔尔·萨尔恩,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步兵,与伊瑞斯王国的塔尔·伊瑞斯尖塔守卫没什么区别。

    nbsp这支部队有五个百人队,三支留在了塔尔·萨尔恩,而现在守卫火山锥的,则是昨晚随阿萨尼尔来的,由阿斯塔里昂的另一个侄子指挥。

    nbsp这位年轻的龙王子,一身红绿铠甲格外耀眼,他骑在战马上,长剑高举,本应是士气的灯塔。

    nbsp然而,突袭舰上的弩炮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nbsp他在战斗的第一刻就被瞄准、被锁定、被齐射,整个人和战马一同被打得粉碎。谁让他的穿着太过显眼呢?闪耀的铠甲,在敌人眼里就像夜色中燃烧的火把,招来了最致命的火力。

    nbsp可即便如此,这并不妨碍守卫们在失去最高指挥官的情况下展开拼死反击。

    nbsp他们没有慌乱,没有溃散,他们只是咬紧牙关,举起武器。

    nbsp因为他们知道杜鲁奇要干什么,他们知道杜鲁奇的目标是什么。

    nbsp他们清楚,这里是多么的重要,他们也知道自己会死,可一旦火山锥失守,他们死的将毫无意义。

    nbsp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片岩地染满敌人的血,直到自己一个个倒下为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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