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棺材[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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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悄悄扶着他的肩,不让他在沉睡中滑落。壁炉的光已经熄灭,屋子陷入一种近乎静止的昏暗安宁中。
nbsp她望着窗外慢慢深下去的夜,眼神很平静,仿佛可以这样一直等下去。
nbsp她知道,他这一刻并不需要言语的安慰,也不是要谁替他扛起什么。
nbsp午夜过了没多久,壁炉忽然闪了一下,绿色的火光旋即升腾而起。
nbsp多罗西娅立刻睁开眼。
nbsp她低头看了看依旧倚在自己肩上的西奥多,他已经睡得极浅,火光一动便微微蹙眉。多罗西娅轻声道:“西奥……棺材到了。”
nbsp西奥多缓缓起身,理了理衣领,整了整袖口,然后朝壁炉走去。多罗西娅站在他身边,不发一言,只在他需要时,悄然伸出手扶了他一下。
nbsp壁炉中传来熟悉的灰尘味和火焰的热气,几个店铺的工人先后走出,轻轻抬着那口乌木棺材,踏入客厅。
nbsp整个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nbsp棺材本身如多罗西娅所要求,线条简约却不失庄重,乌木色深沉,内里衬着厚实的哑光灰缎,边缘刻着诺特家的古老徽记——一条盘旋的蛇与象征血统纯正的五芒星。除了工匠细微的动作声,屋里静得出奇。
nbsp“放在楼上。”
nbsp西奥多开口,声音低哑,“他的房间。”
nbsp多罗西娅和他一同走在后面,带着两名工人将棺材抬到楼上,安置在床旁的空地上。
nbsp工人们很快完成了任务,没有多言,领了尾款后悄然离去,留下沉默的两人与一口沉沉的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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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窗外夜色已深,月光透过薄纱帘子洒在房间里,照在老诺特的遗体上,也照在棺材那微微泛光的盖板上。
nbsp“我来抬他。”西奥多忽然说。
nbsp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决绝。他走近床前,目光凝视着父亲的脸。
nbsp“我最后一次为他做点什么。”他说。
nbsp多罗西娅没有阻止,只是默默拉开棺盖,将绸缎内层轻轻铺平,然后站到一旁,伸手帮他整理。
nbsp西奥多动作极为缓慢而谨慎,像在处理某件极其珍贵又脆弱的事物。他一只手托住父亲的肩膀,另一只小心地支着腰侧。
nbsp多罗西娅默不作声地走到对面,帮他一起将遗体平稳地移入棺内。
nbsp两人没有交谈,只是以一种几乎近乎默契的方式配合着。
nbsp他们为老诺特重新整理衣领,理顺发丝,将双手交叠放于腹前。
nbsp多罗西娅弯腰为他抚平衣褶,西奥多低头看着父亲,指尖在衣袖边缘一寸一寸掠过,像是要将这张他熟悉又疏远的脸深深记在心里。
nbsp“他不会喜欢花。”他忽然说。
nbsp“我知道。”多罗西娅轻声道,“那束白百合我不会放进棺里,就摆在灵堂角落。”
nbsp西奥多点了点头。
nbsp她看着他站在父亲棺旁,眼神里没有泪,却沉静得近乎压抑,像将所有情绪都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nbsp片刻后,多罗西娅走过去,轻声问:“要盖上了吗?”
nbsp他犹豫了一瞬,随后点头。
nbsp多罗西娅一起帮他缓缓合上棺盖,那厚重的木板在合拢时发出一声低哑的声响,仿佛夜空中一枚星辰落入尘土,最终归于寂静。
nbsp棺材盖合上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仿佛也沉静了下来。
nbsp多罗西娅站在他身旁,没有出声,只是陪着他一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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