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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集:蒙古草原的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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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裹着沙砾掠过敖包顶上的经幡时,苏赫巴鲁正把最后一块羊油塞进铜壶。火塘里的牛粪噼啪作响,将他古铜色的侧脸烤得发亮,毡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挂在门楣上的狼髀石铃铛叮当作响。

    nbsp“阿爸,是盟里的汽车!”十二岁的其其格掀开门帘冲进来,羊皮坎肩沾着草屑,手里攥着根刚抽芽的沙棘枝。苏赫巴鲁没抬头,往沸腾的奶茶里撒了把盐,铜勺刮着壶底发出刺耳的声响——二十年前那场雪灾里,他就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在阿爸冻硬的怀里数完了最后一颗星星。

    nbsp毡房的门被撞开时,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火塘的火苗猛地矮了半截。穿军大衣的人把照片拍在矮桌上,相框里的年轻人穿着迷彩服,眉眼间有苏赫巴鲁年轻时的轮廓。“巴图在边境巡逻时失踪了,”来人的声音裹着寒气,“暴风雪把马蹄印全盖了,我们找了三天。”

    nbsp其其格突然攥紧了沙棘枝,尖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她记得上个月哥哥回家时,把一枚弹壳塞进她手里:“等开春了,哥带你去看天鹅湖。”那时的风是暖的,吹得远处的芨芨草摇摇晃晃,像阿爸喝醉时跳的安代舞。

    nbsp苏赫巴鲁把铜壶从火上挪开,奶茶表面结了层薄皮。他摸出烟袋的手在发抖,火镰打了三次才溅出火星。烟雾缭绕里,他看见阿爸正往马背上捆毡子,那年他也是这样,揣着阿爸给的银匕首,跟着商队去旗里换盐巴。回来时只找到半截烧黑的马鞍,风把阿妈的哭声撕成了碎片。

    nbsp“我去找他。”苏赫巴鲁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抓起墙上的马头琴,琴杆上的包浆亮得晃眼——那是巴图十岁时,用第一茬羊毛换的木料做的。其其格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沙棘枝掉在地上,血珠滴在羊毛毡上,像朵绽开的山丹丹。

    nbsp“阿爸,别去!”小姑娘的哭声被风卷走,“去年乌力吉大叔就是……”

    nbsp苏赫巴鲁掰开女儿的手指,指腹触到她掌心的血痕时顿了顿。他想起巴图出生那天,暴风雪把毡房压塌了一角,他用身体撑着横梁,听着婴儿的啼哭盖过了风声。那时的风也是这样狂躁,却裹着奶香和阿妈熬的肉粥味。

    nbsp套马杆被立在毡房外时,苏赫巴鲁发现马桩上还拴着巴图的黑马。那畜生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气瞬间被风撕碎。他解开缰绳的瞬间,黑马突然人立起来,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两道深沟——三年前巴图就是骑着它,在那达慕大会上把苏木的摔跤手摔得满地找牙。

    nbsp其其格追出来时,苏赫巴鲁已经翻身上马。她抓起地上的沙棘枝,拼命往马屁股后面追,风灌得她喘不过气。黑马突然停下脚步,苏赫巴鲁回头时,看见女儿把沙棘枝塞进他手里:“哥说这个能辟邪。”枝桠上的血珠冻成了小红豆,在风雪里闪着微弱的光。

    nbsp风越来越大,雪片打在脸上像小刀子。苏赫巴鲁扯紧缰绳,黑马顺着被雪覆盖的车辙往前走,蹄子踩进积雪的声音沉闷得像敲鼓。他想起巴图八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风雪天,父子俩在雪地里追一只受伤的黄羊,儿子踩着他的脚印,笑声比风还响。

    nbsp太阳偏西时,风势渐缓。苏赫巴鲁勒住马,看见远处的敖包旁有个黑影。黑马突然焦躁地刨起蹄子,他翻身下马时,靴底陷进半尺深的雪。走近了才发现是件冻硬的迷彩服,袖口露出半截军绿色的布条——那是其其格去年绣的平安结,针脚歪歪扭扭,像

第240集:蒙古草原的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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