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藏在衣柜里的十五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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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三次核对年终报表时，手机屏幕亮了。是婆婆发来的语音消息，点开后却传来小姑子林梅带着哭腔的声音：“嫂子…他们让我去参加媛媛的婚礼，下周六…”

    nbsp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手机被突然夺走。我盯着Excel表格里密密麻麻的数字，突然全都变成了十五年前被扔出大院的女童棉袄，散落在雪地里。

    nbsp“又做噩梦了？”丈夫林海翻身打开台灯，暖黄灯光驱散了午夜寒意。我抹去额角的冷汗，没告诉他我梦见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外甥女，她穿着被扔掉的红色棉袄，站在大雪中对我们招手。

    nbsp“林梅那边...”我迟疑着开口，林海叹了口气，黑暗中烟头明明灭灭：“妈昨天又去闹了，举着心脏病药瓶说要死在媛媛婚礼现场。十五年没见的外孙女要出嫁了，她连请柬都是通过邻居拐弯拿到的。”

    nbsp第二天公司晨会我全程走神。投影仪蓝光里，我看见十五年前的林梅蜷缩在娘家沙发上，怀里抱着给媛媛新织的毛衣哭到脱水。那时我刚嫁进来，记得她前婆家扔出来的那包衣服——粉色的羽绒服口袋里还装着半融化的大白兔奶糖。

    nbsp“田经理？”助理小陈推门进来，“您要的部门考勤表。”我猛然回神，窗外暴雨倾盆，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我结婚那年林梅脸上的泪。

    nbsp“帮我订两张去青石镇的车票。”我听见自己说，“就明天。”

    nbsp林海得知我要陪林梅去参加婚礼时打碎了茶杯。“你疯了？张家那群人会当场掀桌！当年他们怎么把小妹打得鼻青脸肿你忘了？”

    nbsp我默默收拾玻璃碎片。怎么会忘？那年冬天林梅偷偷去小学门口看女儿，被前夫张强发现后当街拽着头发拖行十几米。是卖煎饼的大娘报警才救下人，但媛媛被奶奶捂着眼睛抱走了，只剩一只粉色小手套掉在雪地里。

    nbsp“妈准备了农药。”我轻声说，“要么让林梅堂堂正正见女儿，要么咱们去殡仪馆订母女俩的灵堂。”林海僵住了，窗外雷声炸响，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

    nbsp青石镇的柏油路已经取代了当年的黄土道。但张家大院门口那棵老槐树还在，树下停着的婚车扎满粉白玫瑰，车牌被特意贴成“媛媛の嫁”。

    nbsp“要不...还是回去吧？”林梅颤抖着抓住我手腕。她今天穿了最贵的羊绒大衣，却一直在揪袖口脱线的线头。我反手扣紧她冰凉的指尖，拽着她跨过满地鞭炮红纸。

    nbsp礼堂门口的巨大迎宾牌上，新娘张媛媛穿着婚纱笑靥如花。林梅突然踉跄着扶住我——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nbsp“哟，这不是林大小姐吗？”尖利嗓音刺破喧嚣。张老太太握着瓜子踱过来，猩红羊毛衫绷在发福的身躯上，“扔孩子的时候哭穷，喝喜酒倒知道蹭饭了？”

    nbsp林梅的指甲陷进我掌心。我笑着上前一步：“阿姨记性差了，当年法院判的抚养费林家月月准时不差，是您每次都在汇款单上写‘查无此人退回来。”

    nbsp老太太脸色骤变，正要发作时音乐突然响起。新娘挽着父亲张强的手臂走过红毯，头纱下隐约可见侧脸轮廓。林梅失控地向前倾身，撞翻了香槟塔。

    nbsp玻璃碎裂声中，全场目光聚焦而来。张强脸色铁青地冲过来，却被新娘轻轻拉住。

    nbsp“妈？”

    nbsp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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