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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四五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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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贴在他唇角,将脸上的肌肤衬得格外苍白。

    书辞拿帕子替他轻轻擦去血丝,见沈怿气息凌乱,不禁紧张的去看大夫:“他吐血了。”

    “当然会吐血,这是他体内的淤血,能吐出来,毒就解了大半了。”

    医生收好了针,径直在桌上铺开纸,“我写两张给你,头一张内服,第二张外敷,内服的药等下去我药堂里抓,外敷不着急,明日你再来拿,今天把伤口清洗了,抹点金疮药止血。”

    书辞一一记下。

    “记住要吃清淡的食物,夜里可能还会发烧,你多照顾着他点儿。”

    “好。”

    给他擦洗完身子,又包扎好伤口,跟着就跑了一趟医馆去取药,随后又命小二打来热水,将汤药煎好。

    忙忙碌碌大半宿,等书辞端着药提着食盒推门进来时,沈怿靠在方枕上已然睡熟了。

    “公子,这药……”

    一抬头,见他呼吸浅浅,书辞当下噤声,也不敢贸然打搅,只得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一旁。

    立在原地无事可干,她搬了张矮凳坐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端详起面前的人。

    沈怿睡着的样子和平时不大相同,少了些戾气,安安静静的,许是因为放松的缘故,他面上毫无戒心,透着一种难得的平和。

    由于上了药,沈怿胸怀敞开着,看到他大半被衾都滑落在胸前,书辞正伸出手想盖好,怎料指尖才碰到被面,他却骤然惊醒,一双星眸凌厉非常,待看清来者是她,杀意才缓和了下去。

    “王爷。”她悄声道,“该喝药了,您喝了再睡吧。”

    沈怿低低应了,坐起身来。

    汤药苦口,顺着咽喉流入肺腑,苦味却停在舌根久久不散。

    他喝药的时候便发现书辞在偷偷打量自己胸膛的那些伤,目光转过去时,她又不经意躲开视线。

    沈怿淡笑:“是不是想问,这些伤从哪儿来的?”

    书辞自然而然地奉承道:“王爷您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旧伤当然是战场上与人厮杀留下来的。”

    他把药碗递过去,摇头轻笑:“还真不是,战场上不会受这种伤。”言罢,顿了片刻,“我若说,这是我娘刺的,你信么?”

    书辞心头一跳,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想看出这究竟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沈怿仍旧笑容散漫,甚至还冲她扬了扬眉:“听说,你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没有的事……”

    “过来。”他挺随意地颔首,“我讲给你听。”

    不知是怎么传到他耳中去的,书辞懊恼不已:“不太好吧,我怎么能听这些呢。”

    “过来。”沈怿微微不耐,“我眼下身子虚,话不想重复太多遍。”

    才想起他尚在病中,书辞只好依言坐到床边去。

    沈怿靠在床头,半闭着眼睛,似笑非笑:“你听了,闲着没事也可以说给你那些市井里的街坊四邻……”

    他语气里带着轻轻的自嘲,书辞心中颇不是滋味,低声道:“您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也懒得管她到底是真心的还是顺口恭维,沈怿侧过身来,“淳贵妃……也就是我娘,有关她,你知道多少

    书辞想了想,“她是南蛮羌族人,戎卢部落首领的妹妹,据说当年先帝南征,首领木兀哲为与大梁交好,所以将亲妹妹献给了先帝。”

    他不咸不淡地低笑一声:“对你们,这个说辞也算过得去了。”

    “不是这样?”

    沈怿缓缓开口:“天下人看到的真相都是经过层层粉饰的,戎卢若真一心要与大梁交好,后来又何至于再发兵侵扰?”他语气轻飘飘的,“想当初,先帝南征时,还只是个王爷,为了逼戎卢投诚,博得皇帝的青睐,不惜痛下杀手,血洗了部落。在清理王帐的过程中,他发现了木兀哲的妹妹,十七八岁的外族女人,生得花容月貌,别有一番风味,他一眼看中,于是想尽办法带走,偷偷安置在了王府的后宅内。”

    书辞当下一愣,万万没想到贵妃竟是被迫远嫁。

    “那……后来呢?”

    “后来王爷做了皇帝,姬妾成了妃子,她偏偏运气又好,怀了龙种,还是个男胎,妃便就成了贵妃。”沈怿声音清冷,“只可惜,地位再尊贵,也不是她想要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爬多高,走多远。”

    书辞从他眼底里看出了些什么,拧眉问:“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他漫不经心地望过来,平静地一哂:“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比其他人顺眼,是为什么么?”

    书辞回忆起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想起的只是布店门口的相遇。

    “为什么?”

    “因为你头上,从不带钗环。”

    短短几个字,在她脑海里倏忽闪过,再看他那些淡淡的伤疤,竟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所以,正是因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他才亲手……杀了她?

    像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沈怿接着便道:“可她不是我杀的。”

    “我人到井边时,她已经死了。”

    很奇怪,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书辞竟半点也没怀疑它的真实性,反而隐隐认为,事实可能正是如此。

    “有人想害您?……也不对,您那时候才七八岁吧?”她越想越不对劲,“他们把这个嫁祸到您的头上,就不觉得可笑么?”

    对此,沈怿歪头看她,不答反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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