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疼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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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

    他便不敢再动。

    他想别过头去，害怕她过会儿抬起头来，那双亮晶晶闪着光泽的眼睛会将他心底里深藏的自卑与不堪一览无遗。

    可他挪不开眼睛，那双白皙的手软若无骨，一手托着他的手，一手轻轻在他掌心滑动。

    移动的每一厘，都可以为他的未来划出无限想象的空间。

    他舍不得挪开眼，哪怕是这种感觉再多停留一瞬。哪怕只有一瞬，日后他重返北境战场，面对着大漠血红的落日残阳，心里又多了几分温存。

    那双清澈的眼睛抬了起来，里边是他不曾见过的柔情，“疼吗？”

    疼吗？

    他忘了。

    从小到大，很多次很多次，他都忘了。

    每一次受伤，他只会埋怨自己无能，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一些。也许再好一点点，他就可以解决困扰北境上百年的战乱。

    至于疼不疼？

    他真的忘了。

    忘了问自己疼不疼。

    安桐没有在萧子彦的神情里得到答案，他在她的注视下垂下了眼眸，将自己当成一个任由她摆布的玩偶。

    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隔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她捕捉到了他左右转动的眼神。

    “肯定很疼吧。”

    安桐将自己的手盖在萧子彦手掌上，掌心对着掌心，并不足以遮盖他的全部。

    “以后……”安桐的两只手合上，将萧子彦的手合握圈在掌中，认真道：“若是受伤，记得要说，疼也要说。”

    她又问：“疼吗？”

    萧子彦依旧不答。

    有时候，闭着嘴巴久了，自会忘了怎么张嘴说话。

    但他抬起来眼眸，看向她。

    安桐看着他眼底闪烁不定的犹豫，和微启的唇，温柔一笑。

    萧子彦的唇不薄，下唇还要比寻常人的稍厚一些。下唇弯起一个向下的弧度，并不觉得突兀，反而看着水润诱人，性感极了。

    安桐放开萧子彦的手，一手揽过他的脖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将食指按在萧子彦的唇角，仔细地，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描摹着他的唇形。

    “回答我。”

    唇上冰冰凉的触动，与他滚烫的唇纠缠在一起，也将萧子彦彻底拉入了那双眼睛的流沙之中。自此，他甘愿沉沦其中，任由她肆意剥夺自己的呼吸，禁锢自己的灵魂。

    若他有命活下来，定将这条命给她，任她差遣。

    他答：“不疼了。”

    。

    这两日秋意渐浓，晚间山里起了浓雾，都快要赶上下雪那般冷了。

    夜里若是起夜上院子里来，更是得披上件厚实一些的衣裳，才堪堪抵挡住几分钻着骨头缝乱吹的风。

    赵怀忠掩了掩衣角，佝背缩着脖子，小跑着进屋。

    下一刻，一柄通体泛着寒光的剑直冲眉心而来，在刚刚刺破他皮肤的瞬间，停了下来。

    赵怀忠缓缓将两只手举过头顶，他习过武，自然清楚这样进退有度的功力有多难，还是在漆黑的夜里。

    来人武功远在他之上，徒劳的反抗除了加快自己的死亡，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好汉饶命。”

    山里树多影杂，来人还隐藏在暗处。他只能通过一个大致的轮廓知道来人身形高大挺拔，举剑的手臂绷直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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