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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第 125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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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崇飞的眼里映着一缕客厅的暖光,落在深褐的瞳孔边,就像日落时分夜幕边缘最后的辉点。

    邵轻志张了张嘴,竟是无话可说,可他很快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的是朋友吗?”

    言崇飞忽然心弦一紧,握紧手里的酒急忙冲了出去:“当、当然是朋友了!”

    邵轻志糊里糊涂跟在他身后,尽管他的言哥常常会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但眼神和语气是不会装神弄鬼的。言崇飞对这位新朋友的珍视,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不明就里,而是真正怀揣着对一种恩赐的感激。

    记得几年前的某个夏夜,邵轻志和包蕊刚刚确定恋爱关系不久,兄弟两人在阳台上小酌闲聊,徐徐掠过的风里还飘着一股茉莉的香气。

    “邵子,我觉得我很失败,一直都觉得,”言崇飞盘腿坐在凉椅上,眼底透着丝丝微醺,突然就说起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我有时候会想,要不然这辈子就活到这里算了,反正已经没什么盼头了,但是看到现在这样的夜色,看到你和蕊姐,我又觉得,这日子也能继续过下去……”

    一开始邵轻志还会对他的话大惊失色,后来才渐渐习惯了言崇飞的口无遮拦,只当是单纯的真情流露,毕竟掏心难免显得血淋淋的。

    其实言哥并不知道,要走近他也是一件很难的事,静时像密不透风的堡垒,动时又像狂浪大作的汪洋,连邵轻志都不敢百分百保证每次都可以毫无偏差地靠近他的领地。

    可是这位新朋友似乎毫不畏怯,甚至隐隐透着一种野心,再加上刚才那番坚定不移的褒奖,邵轻志终于想通了,回到客厅像揉面团似的缓和了脸色,主动替华景昂倒起了酒。

    包蕊见邵轻志态度转变,就像放哨的人确认了安全,偷偷对华景昂眨了眨眼,华景昂也善意地接纳了这杯来之不易的“和解”酒。

    四人卸下包袱谈天说地,从拘谨到放肆,杯子里的酒也满了空、空了满,完全游离在窗外喧闹的世界之外。

    言崇飞原本还担心聊天容易露出破绽,但华景昂着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答几乎滴水不漏,偶尔遇上一些诧异的瞬间,一旦和言崇飞对上眼神,一切又都化险为夷。

    慢慢地,言崇飞也彻底松懈下来,还能在包蕊爆料他的糗事时公然叫嚷抗议。比如在路上跟狗吵架,还有生病去医院打针嚎得惊动保安,最新鲜的自然是上次在摩登丛林和陌生男人热吻的奇闻,邵轻志兴奋地起身模仿,刚描述完开头,言崇飞就表情痛苦地强行打断,誓要捍卫最后一丝做人的尊严。

    华景昂全程都凝神倾听,听到摩登丛林,眼神里浮起的朦胧也更深了,似乎勾起了许多回忆,任凭言崇飞在耳边不断否认和澄清事情并没有那么夸张,他都只是笑而不语。

    .

    今夜的无限俱乐部同样热闹非凡。吕氏夫妇虽然不在,但吕赵嘉述还是按照规矩,在这里举行了一场小规模的家宴,邀请的人包括钟家母子在内。

    吕明远一直陪在母亲身边,旁若无人地夹菜添汤,与周围推杯换盏的应酬氛围格格不入。钟惠倒是乐在其中,还积极劝说对面的吕赵霜阳多吃,尽管最后的反馈都不尽如人意——比起和钟家母子同坐一桌,在吕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熟人面前卖笑更伤元气,于是霜阳特地选择了人际往来最少的这一桌,正好谁也不用搭理谁。

    吕明远向来看不惯她那副外人献殷勤还故作姿态的样子,只是霜阳频频低头看手机确认时间,好像有什么别的事要忙,让他不由得生出警觉。

    张天材约的时间就是今晚,难不成她真的要去赴约?

    吕明远从不认为吕赵霜阳有任何耐心跟张天材那种二世祖流氓来往,顶多是隔空的虚与委蛇,绝不至于到面对面的地步,可事情发展好像渐渐偏离了他的想象。

    霜阳的手机屏幕上果然是金色海滩大酒店的信息,算算时间,也该出发了。她很快起身离开,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吕明远思来想去也找了个拿酒水的理由,从另一扇门绕了出去。

    等霜阳穿过从卫生间到俱乐部大厅的必经走廊,吕明远刚好拿着两瓶红酒和她擦肩而过。

    “客人都还没走,主人就先走了?”吕明远习惯性冷嘲。

    霜阳白了他一眼:“我想走就走,连我哥都管不了,轮得到你来开口?”

    吕明远顺势追加一句:“你不会真的要去见张天材吧?”

    霜阳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对吕明远突如其来的过问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觉得我和张天材有一腿吗,我见他合情合理呀,别装得像良心发现似的。”

    吕明远不再吭声,走到包房门口延迟回头,大厅四处已经没有了霜阳的踪影。不知为何,他明明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此刻此刻却有一种莫大的危机感,让他不能安分地袖手旁观。

    “远儿,你怎么了?”钟惠见他回来之后面露犹疑,禁不住关切地问。

    吕明远摇了摇头,自顾自吃着饭,心里却在反复衡量张天材此人的道德底线,谁都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干出什么过分的坏事。

    他虽然讨厌吕赵霜阳,但也没到连任何人身伤害都能幸灾乐祸的程度。

    吕明远咬牙为难,最终还是无奈打开了手机内网通讯录,指尖在屏幕前悬停一阵,然后一通操作,将张天材的邀约记录和金色海滩大酒店的位置发给了冯一维。

    .

    “说真的!他妈的!我服了!”酒过三巡,邵轻志已经明显开始上头了,视线像飘忽的云,看谁都是虚虚实实的。

    他趁着倒酒的时机,硬生生蹭到华景昂身边,操起酒瓶一字一顿诉苦:“简兄弟,你知道吗?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让言哥跟我走,结果他那小子居然宁可六亲不认,也死活不肯离开,非要待在海市这个鬼地方,图什么啊?你有空一定要劝劝他,别老跟自己较劲……”

    言崇飞喝得克制,意识还算清醒,觑准时机伸腿踹了邵轻志一脚,结果这家伙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说废话还像念经似的,言崇飞只好跑进厨房寻个耳根清净:“蕊姐!我来帮你!”

    包蕊正在厨房精心准备她的饭后甜点,知道言崇飞是为了躲唠叨,头也不抬就热情指挥道:“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几个苹果都削了。”

    被踹的邵轻志毫不在意,大剌剌打了一个醉嗝,趁势霸占言崇飞的座位,伸出手臂将华景昂搂得更紧:“别看我们管言哥叫哥,其实他是我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我们都把他当弟弟,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绝对比亲生的还亲……”

    华景昂凝神静听,酒意似乎都飘在头顶,反倒让身子有些发沉,他支起一只手撑住自己,顺便分担着邵轻志一半的重量。

    言崇飞隔着半堵墙都能听见邵轻志那些肉麻的阐述,实在无奈地笑了笑,包蕊余光瞥见他的神情,忍不住感慨道:“你和邵子从认识开始就没再分开过,现在突然要各过各的,想想倒真是觉得很恍惚。”

    言崇飞转动手中的苹果,果皮沿着刀锋顺滑地剥落:“我这辈子还没和谁待在一起那么久过,十几年的情谊,也足够吹嘘半辈子了,何况这回留足了心理准备的时间,总比那些……连一点美好画面都没留下的离别要好吧。”

    无人在意的瞬间,言崇飞持刀的手狠狠握了一下,像石子坠入池中惊起的泛泛波动。

    包蕊虽然对一切的源起一无所知,但日常生活里的蛛丝马迹已经可以窥见许多,比如他们兄弟二人都有着非凡的身手,曾经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跑了醉汉流氓,也许藏着什么特殊经历,抑或是在外漂泊久了被迫磨练出的技能。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们都是吃过很多苦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包蕊十几岁就背井离乡来到海市打拼,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同身受,所以她时常会对有缘人之间相逢的际遇感到不可思议,由此产生一种不真实感,好在所有的不安和犹疑都渐渐被邵言兄弟二人鲜活的生活痕迹掩盖住了。

    她永远笃信当时当刻的美好。

    包蕊挽起袖子准备进行复杂的摆盘工作,顺势抓了一颗富余的草莓喂给言崇飞,揶揄道:“十几年算什么,以后还会有人陪你更久的,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酸甜的滋味瞬间溢满唇齿,言崇飞下意识朝玻璃门外的客厅望去,华景昂的背影还显得端方,一如初识,哪怕身旁瘫了个接近神智不清的酒鬼。

    一辈子,简直比水里的月亮还虚无飘渺,就像吃进去的美味再举世无双,也总有一秒会彻底消逝于味蕾。

    人与人的知遇同样如此。

    他所相信的美好和包蕊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很清楚,那只可能是当时当刻。

    包蕊见他微微出神,顺沿目光看向尽头的华景昂,她瞬间燃起一丝兴趣:“对了言哥,你上次偷亲的同事,简小哥他——”

    “咣当!啪!”

    苹果和刀同时掉进了垃圾桶。

    言崇飞已经来不及挽救,什么也没听清楚就矢口否认:“不是他!”

    “啊?”包蕊一头雾水,嘴里的“他认识吗”还来不及问完,另一重惊世骇俗的念头闪电般窜入她的脑海。

    包蕊惊得捂住了嘴:“原来就是他!”

    “说了不是他……”言崇飞自乱阵脚,视线只敢盯着垃圾桶里命运惨淡的苹果。

    包蕊几乎可以确信自己的直觉,干脆将计就计:“不承认是吧,那我直接去问简小哥——”

    “别!”言崇飞作为包蕊面前的常败将军,终于再一次投降。

    “他……他不知道我……”言崇飞组织不好语言,赶紧拿起新的苹果匆忙削了起来,脸颊莫名衬得有点红。

    包蕊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问出了惊天大秘密,反应过来之后不免感到愧疚:“天呐,言哥,都是我不好,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你喜欢的是……难怪之前给你张罗相亲的事都没个结果,原来是方向搞错了!”

    言崇飞:“……”

    包蕊很快串联起所有细节,当场拨云见日,总算将言崇飞当初所说“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渐渐具象化,直到形神描摹完整,和华景昂合二为一。不仅如此,进门时易主的围巾,还有吃饭时的眼神交流,就连“带朋友回家”这件事都突然多出一层暧昧的意味。

    “那简小哥呢?他是直男吗?”包蕊迅速进入指挥状态,理性揣摩眼前的局势,“我可告诉你,直男千万不能碰啊,趁早悬崖勒马免得受伤!”

    言崇飞在这种事上没开过窍,也不愿将简单的东西变复杂:“我和他不是那种……算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当作我单方面耍流氓吧。”

    趁着包蕊怔愣的片刻,他迅速削好苹果放置一旁,逃之夭夭。

    干过几次杯,邵轻志的脑袋已经像灌铅似的沉在桌上,半晕半醒,嘴里还在咕哝什么。华景昂一只手扶着邵轻志的肩,怕他一个扭身就歪了重心,另一只手拿起酒瓶,才发现已经空了,正要换成新酒,言崇飞忽然按住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不要再喝了。

    华景昂最近吃药还算规律,但这次为了除夕过节,又胆大包天停了两天的药,就为了可以一次尽兴。没想到言崇飞在懂分寸这件事上比他更理智,索性也撒开酒瓶,安安静静等待饭局的收尾。

    仿佛只是眨眼的工夫,邵轻志的呼吸已经渐渐均匀,带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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