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话·上 无道独夫[2/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芊芊小说]https://m.qianqian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便难饶你。”嘴边却是一笑。

    宇文?笑道：“我岂惧内耶？息事宁人罢了。”说着轻嗅她发间，气氛暧昧。陈?B想到淮南公主得意之态，就势吻他一记。宇文?瞬间点燃，难分难舍间，抱了美人下马，滚落于草丛中。

    事毕，二人悄然回返，追上马队时，皇帝已作曲毕，正在命人试奏，诸宫人纷纷叫好，请皇帝赐名。

    皇帝大悦，思索须臾：“此曲名曰......《清夜游曲》！”说着令人放出萤火虫。

    只见数千萤火瞬间喷发，伴随着靡靡乐，散至夜色中，光亮遍及山谷，帝妃兴尽而还。

    流萤飘摇天上去，散作月边星，几颗跌跌撞撞扑至珠帘上，闪着微光，好似夜明珠。

    观音婢卧在榻上纳凉，正昏昏欲睡，一串脚步声急促而来。“五娘，主母遣人来唤。”阿梨入来说道。观音婢起身欲走，阿梨提醒道：“顺德从叔来家了

    自父亡后，他们与族亲极少来往，虽是纳罕，观音婢仍是换了着装再去。

    来至堂内，母兄正与从叔寒暄，气氛尴尬。见她来，三人仿佛见得救星，如释重负。

    “观音婢，从叔来了，快来见过。”阿娘首先开口，笑容不太自然。

    长孙顺德乃长孙晟从祖弟，共曾祖父，官右勋卫。当年再从兄长孙晟去世，后妻高氏并子女逐出宅，长孙顺德同族人一般态度，未曾出言相助，如今想来，颇感后悔。然而现在，他需其相助，故未等晚辈先问候，长孙顺德讪讪笑道：“七年不见，五娘这般大了......”

    一切来得突然，观音婢压下所有情绪，浅笑行礼：“从叔安和好在。”见她恭敬有礼，长孙顺德愈觉惭愧，因笑道：“五娘快入座。”

    待观音婢敛裙端坐下首，长孙顺德这才说明来意，“圣人征辽在即，我遂潜返大兴......”

    潜逃？无忌立时凝眉。长孙顺德知其警惕，连道：“尔等安心，我必不连累汝等。今之所来，为往太原而去，投于唐国公，五娘若欲前往，可随我同去之。”

    唐国公李渊喜纳人才，长孙顺德有所听闻，若独去投之门下，不免有些唐突，然若携观音婢同去，唐国公必留几分情面。

    观音婢闻言眼眸一亮，又迟疑望向母兄。无忌知她愿意同往，虽是担忧后果，仍旧说道：“汝自决之，无须顾虑我们。”高氏纵然不舍，亦是颔首。

    路途虽凶险，只要能见到他，她愿以命奔赴。观音婢笃定主意，坚定谓向从叔：“儿欲与叔同往。”

    长孙顺德略略松气，因道：“未免人疑之，我们须轻装出城。”观音婢颔首。

    收拾了行礼，堂内也聚满了人，舅母表姊闻讯，赶来送别。高氏眼里噙着泪，写满担忧，母女哭作一团。

    别过众人，观音婢与从叔天亮前出门，踏上远赴太原之路......

    所幸东都洛阳，皇帝已无心抓捕亡者。

    因募兵人数严重不足，加之各地久难平乱，大有失控之势，皇帝未再提辽东事，朝臣皆松一口气，以其决心平内乱。

    然而不久，江都新作龙舟成，送来东都。皇帝欲南逃，又恐朝中阻反对，宇文述善候帝意，主动提议：“北方大乱，逆贼不绝，恐扰乘舆，今龙舟新成，陛下莫如南下，以图北伐也。”

    有人替自己开口，皇帝大悦：“许国公此议甚好。”

    皇帝意欲南下的消息传开，朝中一片哗然，所谓南下江都，无疑是弃社稷不顾，而偏安一隅。

    右候卫大将军赵才守正不阿，闻知此事，丑言大骂宇文述，同僚皆不敢谏，因请他入谏：“圣人唯许国公是从，我等皆不敢谏也，大将军乃藩邸旧臣，荷恩深重，岂容坐看亡败乎？还望大将军谏止此事。”

    赵才遂入谏：“今百姓疲劳，府藏空竭，盗贼蜂起，禁令不行，愿陛下还京师，安抚天下。”

    一语说穿意图，皇帝不悦：“朕南下意决，公勿道此事。”赵才益谏之：“今四海土崩，若陛下南去，恐为社稷之患矣！臣荷恩深重，无法坐看亡败，愿以死请陛下还京师！”

    皇帝去意已决，因怒：“大胆赵才，汝敢以死相迫，朕便遂尔意！来人，付赵才与大理寺！”

    次日朝会，殿中一片死寂。朝臣闻听赵才下狱，知帝意甚坚，皆不敢谏。

    建节尉任宗紧攥双袖，曳笏却立堂中，有如赴死一般。“赵才下狱一案，无法可循，恳请陛下出之，善纳良言，速返京师抚镇天下，则臣死无恨也！”

    皇帝听不进劝，大怒：“任宗胆敢诋毁朕，杖杀之！”侍者闻令，拖任宗于殿前。只听几声乱棍，血流殿前，众人见而心惊，瑟瑟发抖。

    皇帝睥睨殿下，心想再无人敢谏了，不料出发前日，奉信郎崔民象倒身于建国门，大呼：“盗贼充斥全国，望陛下以社稷为念，请停江都之行，收复河山！若陛下一意孤行，请从臣身上踏过！”

    皇帝闻见，勃然大怒：“去摘了崔民象下巴！”侍者奉命而去，不久，耳边终于清净，皇帝犹不解恨，令人斩之。

    扫平一切障碍，皇帝终于如愿出行。后壶之中，却哭啼一片，妇人虽不懂时政，也知皇帝抛下了她们。

    出发前夜，皇帝诏见诸妃，安抚说道：“龙舟容纳有限，此行江都，几月即还，妃等不必伤怀。”

    众妃嫔围着皇帝，纷纷哭啼：“妾等侍奉多年，不如新人有幸，能侍君王左右......”皇帝耐心有限，微微敛色：“朕若不念妃等，不必今夜设宴。”

    安静一旁的刀婕妤见帝不悦，遂道：“龙舟将发，诸位勿乱帝心，不若安心待君归来。”皇帝见她知趣，欣慰笑道：“婕妤知朕心也。”众妃一听，纷纷止泪，强颜欢笑陪皇帝作乐。

    皇帝望着满殿美色，颇有些惋惜，吟唱作诗：“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今年之后，他能否王者归来，还未知定数......

    “陛下好诗也！”听到归期，众妃欣然，纷纷叫好。皇帝回神，一扫心中失意，左拥右抱，醉熏吟道：“离别只今年！只今年......”

第7话·上 无道独夫[2/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