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嘉禾血证：通州仓的祥瑞骗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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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刘谷的亲信掀开地窖门，里面堆着如山的嘉禾，每束都系着红绸，写着34;某县某乡敬献34;，最顶上那束的红绸上，盖着与王虎、郑魁相同的假玉玺印。地窖深处的木箱里，藏着本账册，第一页写着：34;弘治二十六年冬，借嘉禾之名，扣漕粮三十万石，换银一百万两，送户部侍郎;

    nbsp账册里夹着张粮农的绝命书，潮湿发霉的字迹里，34;妻儿饿死，粮监逼缴指节，与其被饿死，不如烧仓同归于尽34;的字样触目惊心。谢明砚突然想起刘谷递的奏折，说34;粮农踊跃献嘉禾，仓廪丰实34;——原来所谓的34;丰实34;，是用尸骨堆的。

    nbsp（二）粮农反戈

    nbsp34;刘谷你个畜生！34;谷翁带着三十多个扛着锄头的粮农冲进来，手里的农具在灯光里闪着冷光，34;还我孙女！还我粮食！34;老粮农的锄头正中刘谷的皮袄，撕开的裂口处，露出里面的嘉禾——是用孩童指骨串的。

    nbsp刘谷的粮役举叉就刺，谢明砚突然扯开羊皮袄，露出里面的龙纹令牌，却仍以34;谢掌柜34;的口吻朗声道：34;这些嘉禾，是用粮农的血染的；这些漕粮，是用百姓的命换的！谁再信这39;祥瑞39;，就是帮着豺狼啃自家口粮！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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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粮农们举着农具齐声高喊，声音震得粮仓的木梁哗哗响，霉味里混着哭喊与怒吼，像条觉醒的黄龙，要把这吃人的粮仓掀翻。

    nbsp三、谷火焚虚

    nbsp天亮时，通州的百姓围在粮仓外，看着谢明砚将嘉禾、血账、染谷工具一一摆在谷堆上。刘谷被捆在祭谷台上，他私藏的嘉禾被倒在周围，谷翁划着根火折子，火苗舔过谷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那些被吹嘘为34;神谷34;的嘉禾，在真烈火里噼啪作响，烧出的黑烟里，飘着孩童的骨渣。

    nbsp34;朕在大同见火晶泣血，在通州;谢明砚的声音被烟火呛得发哑，却字字清晰，34;见的是粮农被活活饿死，孩子被当成39;谷肥39;！这哪是祥瑞？是吃人的饥荒！34;他突然将刘谷的账册扔进火里，纸灰被风吹得四散，像给死去的冤魂烧的纸钱。

    nbsp谷翁的小孙女抱着爷爷的腿，将半块糙米饼放在火里：34;姐姐，你看，坏人被烧了;谷火映着孩子的脸，眼泪淌在谷糠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像粮农们永远擦不掉的汗渍。

    nbsp（一）粮脉血誓

    nbsp谢明砚从货担里取出34;民心玺34;，在块烧黑的嘉禾穗上按了个印，朱砂混着谷灰凝成暗红，盖出的印比任何玉玺都沉重。34;朕在此立誓，通州漕粮免税三年，粮农租子减半，凡以39;嘉禾39;为名害民者，凌迟处死！34;

    nbsp粮农们跟着举起烧红的谷叉，在掌心烫出烙印，血珠滴在谷堆上，与未燃尽的嘉禾融在一起，像条红黄色的河，顺着仓廪的缝隙往下淌。林羽突然指着远处的漕运码头，那里升起了面黄旗——是巡抚派来的官船，旗上的34;民34;字，在烟火里格外鲜亮。

    nbsp（二）嘉禾警世

    nbsp离开通州时，谢明砚让人拆了祭谷台，在原地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34;嘉禾血证34;四个大字，字缝里嵌着刘谷的骨灰和粮农的指骨。谷翁带着粮农们在碑旁种了棵稻禾，说：34;等稻熟了，就知道这地里埋着多少冤魂。34;

    nbsp34;谢掌柜，往哪去？34;林羽牵着马，马背上的货担里，装着串用稻壳串的项链，每颗稻壳都刻着个名字——是所有被害死的孩童。谢明砚望着北京的方向，谷灰在他鬓角结了层黄霜：34;回京。34;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谷火的温度，34;该让宫里那些人看看，他们桌上的39;御膳39;，到底是什么做的。34;

    nbsp粮仓的火还在烧，映得半边天通红，像给这趟微服之路，烙下了道永不褪色的血痕。谢明砚知道，这不是结束——只要还有人把百姓的口粮当垫脚石，他这34;谢掌柜34;，就还得接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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