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因果与规则[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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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因为昨晚的梦魇，还未消散么？

    nbsp剑无尘没有多问。凡人的情绪，对他而言，就像是变幻莫测的天气，他能观察，却无意深究。

    nbsp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这具凡人躯壳略显僵硬的四肢。骨骼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nbsp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柳青颜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了。她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惊恐，已经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的、甚至有些僵硬的平静。

    nbsp“早……早餐做好了。”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细微得如同蚊蚋。

    nbsp剑无尘走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碟金黄的煎蛋，还有几根刚出锅的油条。

    nbsp他拉开椅子坐下，柳青颜则坐在他的对面。

    nbsp吃饭的时候，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nbsp柳青颜始终低着头，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仿佛那碗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让她不敢抬头。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连勺子碰到碗沿的声音，都尽可能地放轻。

    nbsp剑无尘则是一脸的……懵。

    nbsp他清晰地记得，车祸之后，虽然柳青颜对他这个“性情大变”的丈夫也有些畏惧和疏离，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他。那种眼神，带着好奇，带着探究，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恋。

    nbsp可今天，她一次都没有看他。

    nbsp一次都没有。

    nbsp她就像一只鸵鸟，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

    nbsp奇怪。剑无尘拿起一根油条，慢慢地咀嚼着。凡人的食物对他而言并无意义，但他依旧能分辨出味道。今天的油条，似乎比往日的要咸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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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柳青颜此刻的内心，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

    nbsp他真的不知道吗？昨晚他化为神只，汲取天地能量，那般惊天动地的景象，他醒来后，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还是说，对他而言，那只是像呼吸一样平常的本能，根本不值一提？又或者……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在冷漠地观察着她这个凡人的反应，看她是如何在恐惧中挣扎？

    nbsp每一个猜测，都让她心惊肉跳。

    nbsp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一旦对上那双深邃淡漠的眼睛，就会控制不住地崩溃，将昨夜看到的一切都尖叫出来。她更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洞悉一切的冷酷，那会让她彻底绝望。

    nbsp一顿早餐，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中，食不知味地结束了。

    nbsp柳青颜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她逃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寂静，也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nbsp她看着水流冲刷着盘子上的油渍，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nbsp她今天没有去上班。

    nbsp她不敢去。她怕自己前脚刚走，回来时，这个房子里就已经人去楼空。她怕那个神明，会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nbsp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像他那样的存在，凡尘俗世，不过是一个暂歇的驿站。他终究会离去，回归到属于他的那片无垠星海。

    nbsp她能做的，只是让这一天，来得稍微晚一些。

    nbsp银行卡里还静静地躺着一个亿的巨款，她现在不缺钱，也不需要再去为了生计而奔波。她只想……只想留在他身边。

    nbsp哪怕多一天，多一个小时，也好。

    nbsp对于一个神来说，凡人能为他做什么呢？金钱、权势、美貌，在他眼中，恐怕都与尘埃无异。柳青颜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这些最平凡、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nbsp为他打扫房间，为他洗手作羹汤。

    nbsp用这凡间最质朴的烟火气，能不能……稍微留住他片刻的脚步？

    nbsp她不知道，但这是她唯一能做，也唯一敢做的事情了。

    nbsp洗完碗，柳青颜走出厨房，看到剑无尘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似乎又在神游天外。

    nbsp她不敢打扰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她只是想用电视的声音，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nbsp液晶屏幕亮起，映出的是江霖市的早间新闻。

    nbsp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根据全球卫生组织最新通报，从昨日傍晚开始，世界范围内，包括我国在内的数十个国家，均出现多起民众无故猝死的案例。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球已有超过三百名死者。所有死者的共同特征是，死前无任何征兆，身体健康，但在极短时间内因急性心脏麻痹、大面积血管破裂而死亡。目前，各国医疗专家已介入调查，具体原因仍在……”

    nbsp电视画面上，开始播放一些现场的监控录像和照片。其中一幕，正是昨日他们在欢乐谷门口，亲眼目睹的那个中年男子倒下的场景。

    nbsp柳青颜的心猛地一紧，握着遥控器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nbsp昨天还只是个例，今天，就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席卷全球的诡异事件。

    nbsp就在这时，那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在她身旁再次响起。

    nbsp“规则杀人。”

    nbsp柳青颜猛地转过头，看向剑无尘。只见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甚至没有从虚空中移开，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nbsp“规则……杀人？”柳青颜艰难地重复着这个词汇，心中的恐惧再次被勾起，“你昨天就说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nbsp剑无尘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语气波澜不惊地补充道：“无影无踪，毫无痕迹。这是‘规则在抹除。还有一种，叫因果杀人。”

    nbsp“因果杀人？”柳青颜听得云里雾里，这些词汇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nbsp“规则杀人，是制定一条或多条规则，符合规则者，皆死。譬如，‘所有在昨日下午五点，心跳超过一百二十次的人，都会死。这便是一条规则。只要条件达成，无论你是谁，身在何处，都会被规则之力瞬间抹杀。”

    nbsp剑无尘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阐述一个物理定律，但话语里的内容，却让柳青颜听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

    nbsp她下意识地回想昨天在欢乐谷，那个男人倒下时，周围是过山车呼啸而过的尖叫声，是孩童的嬉闹声，在那样嘈杂兴奋的环境里，心跳超过一百二十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nbsp“那……那因果杀人呢？”她声音颤抖地问。

    nbsp“因果杀人，更为直接。”剑无尘的目光转向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仿佛映照着无数交织缠绕的命运之线，“它不需要规则，而是直接锁定目标的因果线，将其斩断或引爆。只要被锁定，无论你身在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无论你躲在多么坚固的堡垒里，死亡都会如期而至。对于被杀者而言，两种方式的结果并无不同。但对于施术者来说，后者更为精准，也更为……霸道。”

    nbsp柳青颜彻底呆住了。

    nbsp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大脑，已经被这些超乎想象的信息冲击得一片空白。

    nbsp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神。

    nbsp原来，死亡，可以不是因为疾病，不是因为意外，而仅仅是因为……一条被制定出的“规则”，或是一根被斩断的“线”。

    nbsp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某种未知的、伟大的存在眼中，脆弱得就像是可以被随意擦除的文字。

    nbsp她看着身旁的剑无尘，那个正用最平静的语气，向她揭示着世界残酷真相的神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nbsp他知道这一切，他理解这一切。

    nbsp那么……他，也能做到这一切吗？

    nbsp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骤然咬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喜欢。

第257章 因果与规则[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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