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灯下的密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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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nbsp“慕言！”沈砚之大喊一声，挥剑冲了出去。

    nbsp苏慕言猛地回头，脸上的血污遮不住眼里的惊讶。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个蛮族士兵的弯刀已经劈到他面前。沈砚之飞身上前，长剑格开弯刀，两柄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

    nbsp“你怎么来了？”苏慕言的声音带着怒意，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nbsp“来替你收尸。”沈砚之笑着回敬，手腕一翻，长剑刺穿了一个蛮族士兵的胸膛，“不过看你这模样，一时半会死不了。”

    nbsp弓箭手的箭雨从岩壁后射出，蛮族士兵惨叫着倒下一片。沈砚之趁机拉起苏慕言，发现他的左腿已经被鲜血浸透，想必是中了箭伤他架着苏慕言往峡谷深处退，“西侧河床能出去。”

    nbsp苏慕言却摇摇头，指了指峡谷尽头那座不起眼的石屋：“李嵩的人在里面，藏着扣粮的账本……拿到它，才能揭穿他的阴谋。”

    nbsp沈砚之望着那座石屋，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他忽然明白，苏慕言明知是陷阱还要冲进谷里，不仅仅是为了救周将军，更是为了找到李嵩贪墨粮草的实证。

    nbsp“你带剩下的人先走。”沈砚之将苏慕言扶到一块岩石后，“我去拿账本。”

    nbsp“不行！”苏慕言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里面有埋伏，李嵩的心腹都在……”

    nbsp“七年前你替我挡刀的时候，可没跟我商量。”沈砚之掰开他的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我，回去请你喝归雁楼的新茶。”

    nbsp他转身冲向石屋时，听见苏慕言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沈砚之没有回头，他知道此刻的每一步，都系着北境数万士兵的性命，系着那些在雪地里啃着糙米的少年们的希望。

    nbsp石屋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果然冲出十几个黑衣杀手。沈砚之的长剑在灯光里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招都带着北境戍边时练出的狠劲。他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与地上的血渍融在一起。

    nbsp角落里的书案上，果然放着一叠账册。沈砚之踢开最后一个杀手，抓起账册塞进怀里，转身要走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李嵩的心腹，兵部主事张谦。

    nbsp“沈公子，别来无恙。”张谦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笑容里带着阴狠，“李大人早料到你会来，特意让我在这等你。”

    nbsp沈砚之握紧长剑，指节发白：“李嵩残害忠良，贪墨军饷，就不怕天打雷劈？”

    nbsp“天打雷劈？”张谦嗤笑一声，“这朝堂之上，谁不是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周将军昏迷，苏慕言被困，只要你死在这里，北境的粮草就永远别想出雁门关，二皇子失了助力，太子便能稳坐东宫——沈公子，你不过是枚没用的弃子。”

    nbsp话音未落，张谦的匕首已经刺了过来。沈砚之侧身躲过，长剑直刺他的小腹。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射进一支冷箭，不偏不倚钉在张谦的手腕上。张谦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nbsp沈砚之抬头，看见苏慕言拄着长刀站在窗外，肩上的箭已经被拔掉，伤口用布草草包扎着，鲜血正从布下渗出。“我说过，要回去喝新茶。”苏慕言笑着说，笑容里带着血污，却比阳光还要明亮。

    nbsp张谦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抓起案上的火折子，就要点燃账册。沈砚之眼疾手快，一脚将火折子踢飞，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上：“束手就擒吧。”

    nbsp张谦却忽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拿到账册就赢了？李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只要我今夜没回去，雁门关的粮仓就会失火，到时候死无对证，你们照样是通敌的罪名！”

    nbsp沈砚之的心猛地一沉——他竟忘了这一茬。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士兵的声音穿透峡谷：“沈公子，苏公子，都察院张御史带着禁军来了！李嵩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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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苏慕言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我就知道，老夫人不会看着我送死。”他望着沈砚之，眼里闪着光，“我出发前给家母留了封信，让她若三日未闻我消息，便将账册交给张御史——老人家虽行动不便，却比谁都精明。”

    nbsp晨光终于洒满了整个峡谷，照在满地的狼藉上，却也照在那些互相搀扶着的士兵脸上。沈砚之扶着苏慕言走出石屋，看见张御史带着禁军站在谷口，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上面载着北境急缺的粮草。

    nbsp“沈公子，苏公子，辛苦了。”张御史拱手行礼，目光落在沈砚之怀里的账册上，“有了这些证据，李嵩的党羽插翅难飞。”

    nbsp沈砚之将账册递给他，忽然觉得一阵脱力，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苏慕言靠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疲惫的笑意：“回去后，归雁楼的新茶，可得管够。”

    nbsp“管够。”沈砚之笑着点头，望向远处的雁门关。城楼的旗帜在晨光里猎猎作响，像在诉说着一场艰难的胜利。他忽然想起那些在北境的雪地里啃着糙米的士兵，想起苏老夫人鬓角的白发，想起归雁楼窗台上那盆总也开不谢的兰草——原来这世间所有的守护，都藏在这些细碎的温暖里。

    nbsp回程的路上，苏慕言靠在马车里睡着了，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像是还在担心北境的战事。沈砚之掀开窗帘，看见雁门关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心里忽然一片安宁。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样一群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便总有勇气走下去。

    nbsp暮色降临时，马车驶入青阳城。归雁楼的灯笼依旧在暮色里摇晃，像一颗等待归人的星。沈砚之扶着苏慕言下车，看见老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刚沏好的新茶，茶香混着桂花香飘过来，沁人心脾。

    nbsp“公子，苏公子，回来了。”老仆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

    nbsp沈砚之点点头，扶着苏慕言走进楼里。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像极了少年时在北境雪地里互相取暖的模样。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案上的新茶上，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喜欢。

第347章 灯下的密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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